我都不好吐槽姜文了,预期和实际相差特别大。
用闹剧的方式拍传记片。
快速剪辑,光靠台词推动叙事,速度大有用信息又少。
父子两人的关系怎么拧巴怎么来。
发火,吵架,跳楼,离家出走。
无语死了。
谁要看家里长家里短的短视频。
很接地气但是一点都不高级。
至于时代,我倒是看出了几点。
墨镜倒影中出现的天安门广场,骑三轮绕着雕像转。
开篇,戴墨镜的朗国平追涂成花脸的朗朗,在昏暗的楼道里,突然打开天台的门,两人对峙,互相辱骂后一个滑铲。
正片再来一遍。
结尾。
一个鲤鱼打挺从直升机上醒来,一路狂奔,在指挥官一声令下前,一个后空翻回到拉脱维亚跨年演唱会钢琴座位上。
唉。
连着三部想看的电影撞上同一个档期,结果是最想看的《戏台》没看成,倒把《长安的荔枝》和《你行你上》给看了,都是对题材妥协的结果,历史和钢琴,一切为了孩子。
俩片放一块堆看,对比挺明显的,拿吃打比方,就好比俩厨子把热腾腾菜摆上桌,一双筷子立中间,就看你好哪口。
一道叫《长安的荔枝》,网红菜品,重油重盐,浓汁勾芡,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夹一块放嘴里,入口香腻,食材新鲜,古色古香,让人食指大动。
但再往下吃,有点不对劲,吃这口是颗枸杞还是啥?
怎么连白芷也进来了?
还有猴头(付航)?
不加这几味似乎也没啥变化。
再细品,怎么还有股子《年会不能停》的味儿,相比又太板正,前调愁中调喜后调悲都是流程下来的。
口味上没有惊喜,吃嘴里却有惊吓,这一口挺冲,似乎是芥末混装辣椒还不敢多放,准是这厨子想辣出你眼泪,下一口又咸了,盐粒子没拌开,难不成这厨子又想齁你,还有为啥两大勺油化不开,武侠打斗政斗煽情五味都淤在一堆,红绿时蔬就翻腾在盘面上,每口该吃啥啥反应安排得明明白白,吃到后来就偏腻偏厌。
总之,现成的菜谱,上等的食材,煲出一锅大乱炖的意思,做菜风格有点像我妈。
一道叫《你行你上》,食材就透着普通,钢琴、教育、父子关系,人人都知道那点事,比白灼都寡淡,好比炒白菜片,听名就不想吃。
再看配料,陈糠烂谷子的多年尘货,里面兴许还有不明所以的私货,根本不公开,吃到嘴里都不知道是啥玩意。
比起菜品,倒是做菜的厨子更有个性,就这玩意,爱吃不吃,吃了就得付钱,要站着把钱赚了。
看这片之前,就见全网的骂声,江郎才尽了,登味十足了,全程尴尬了,眼瞅这厨子就要跪着把钱亏了,心说这是怎么了,江湖真是变天了。
于是战战兢兢尝了一口,入口的一团也不知啥东西,反正一股浓郁的酱香味,涂了蜜似的黏稠。
先是以乐子打头,这厨子的一贯路数,最要紧的就是有趣,每局台词都透着股精雕细琢,没一句是按照常理说的,再细品,从表演到镜头到场景到剪辑,没一处白给的,左右、阶级、颜色、立场,被层次分明的味道裹着走,每咽一口下去胃里暖烘烘的,空碗放着都能闻半小时。
我不想细琢磨里面的所谓隐喻,肯定不只表面那点东西,同黄蓉为洪七公做的那道豆腐,中间下了多大功夫、多深的火候没人猜得到。
刚见名为欧亚的老师将郎朗扫地出门,以为这是把豆腐挖球放火腿里蒸的,下一段就觉得不对,不是这个味道。
又见总设计师要摆脱大师的控制,对老美慷慨陈词,就想往熟牛肉撒葱花上笼屉的方向上猜,转瞬又发现完全不对,不是那么个意思。
唯一能猜到的只有猜不到本身,只要你敢猜,就肯定让你猜不到。
这厨子的隐喻从来都是高级隐喻,不像管虎的《斗牛》,隐喻都摆在明面上很好猜。
一个人藏东西十个人找不到,这厨子的隐喻,从来都是搅碎了打散在汤里,原始食材可能根本就没几个人见过,比如蔡锷的某段经历,和长者的某次对话,个里乾坤稍作加工,根本没几个人看得出来本来面目,只能凭借几个人尽皆知的典故去生搬硬凑,硬要对号入座就成了乱点鸳鸯谱。
看电影不是猜谜大会,隐喻存在的价值,其实就是多几道食材,让口感更饱满,内容更丰富。
隐喻再多,也不能让吃饭变成上厕所。
所以猜不到也没关系,想猜谜的猜谜,想看戏的看戏,就当这道菜啥隐喻没有,也根本不妨碍它的好吃。
两个半小时的节奏无比顺畅,每个桥段看的人兴趣盎然,这厨子就是有把白菜片炒成凤髓龙肝的本事。
对比两片后由衷感慨,单纯努力,在纯粹天赋面前确实一文不值。
144分钟的片长,我看了不下五次时间。
真的,一部电影能让我在观影途中五次抬手看时间,不是因为无聊,而是因为疲惫——那种“我已经知道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你还在演”的疲惫。
姜文导演的《你行你上!
》,讲的是朗朗从出生到17岁首登国际舞台声名鹊起的成长史纯事情片。
对,就是“事情”,不是故事,不是剧情,就是事情,全片看下来就是,发生了这个事情,又发生了那个事情,纯流水账,然后到点了就结束。
你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官方出品的一条朗朗成名纪录片,只是拍得更精致了点、更热血了点、更“姜文”了点。
或许主创是从现实中朗朗的演奏风格中得到的灵感,片中“朗朗”父子,全程像是甲亢患者,或者误入了传销大会,嗓门永远高八度,语速永远不打草稿,情绪永远在崩与疯的边缘游走。
父子俩表演很投入,观众看得很累。
演员在亢奋地“演”,但我们没有被“带动”,只感受到一种疲惫——情绪的疲惫、审美的疲惫、结构的疲惫。
更别提满屏的蹩脚东北话,听久了,脑子真的有点嗡嗡的。
别再说什么隐喻不隐喻的问题,为一碗醋包一顿饺子的话题本身就挺无聊的,一部片子如果做不到朴素意义上的“好看”,作为观众,自作多情地基于一些细枝末节去发散去揣测,进而颅内高潮,就蛮“下贱”的。
(注意,此处“下贱”一词引用自“正经人谁写日记啊”那段中的“下贱”。
)当然因为是姜文,电影绝非一无是处。
里面的一些桥段我还蛮喜欢的,尤其是几个超现实段落,比如朗朗出国前那段《保卫黄河》的演奏桥段:小区的楼房无限拉升,形成包围,朗朗就在那中间从天而降的脚手架上演奏。
镜头语言极其灵动,音乐铿锵,特别有意思。
这类“超现实感”的表达特别姜文,一瞬让我想起《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马小军摇着望远镜看米兰的镜头,也想起《一步之遥》中马走日驾车冲月亮的浪漫段落——魔幻,又沉醉。
但即便这样华彩的段落,在《你行你上!
》中也不少,它们像是不时蹦出的烟火,短促、绚烂,却无法改变整体的乏味和疲惫。
观众像在看一场过度延展的演示会——每一个人都在声嘶力竭地证明自己对“朗朗”的塑造不可或缺。
谁都想当他命运轨迹上的指路人,争先恐后地为他的天才贴上自己的标签。
我试图总结一下这部片子的内层表达逻辑:谁都想当“朗朗”的爹,谁都争着抢着成为“朗朗”这位不世天才成名路上的伯乐与指路人,但真爹才是永恒的爹。
就像片中姜文亲口说的:“我才是朗朗的总设计师,你们都是陪衬。
”到了结局,朗朗站上世界舞台,还是母亲站出来说了一句:“感谢所有人,你们都是朗朗的贵人。
”但朗朗才是那个人,不是吗?
朗朗曾在采访里说,他恨他的父亲,又感恩于一步步被他托举着走来。
把这本自传放进一台荒诞放大镜下细细掰开,确实能看到一股子蓬勃的讽刺味。
电影里几次都在表现他对母亲的依恋,而那些老师、专家、领导们,一个个都在争抢“精神父亲”的位置,倒是对真正的父亲,电影留出一丝复杂但克制的肯定——像是骂尽了,再轻轻说一句“他终究是我爸”。
大概这是亲子关系永恒的难题:爱与伤害、成就与控制、感恩与逃离,交缠在一起,很难分得清楚,结果摆在那里,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了。
类似的父职叙事,几年前的奥斯卡电影《国王理查德》也讲过。
那部讲得更克制,也更丰盛,人物有变化,关系有张力,父亲的控制与女儿的成长形成真正的戏剧变化。
而《你行你上!
》从头到尾都太喧闹,太亢奋,太爹味,像是一出情绪发泄的连续剧,人物始终在喊,节奏始终在冲,整部片子就像被摁住头反复按键的钢琴,声量很大,音符很密,却从来不让人真正听懂它想说什么。
整整144分钟,爹味冲出屏幕。
我是真的,实在喜欢不上来。
题图:《你行你上》海报你还可以:酱园弄,不好看又看了一遍《情书》 🌇夕阳自由计划: //2022年7月初,建了个叫做“让我看看你那里的夕阳”的群(后台回复“加群”) //今日份,来自@The Little Mermaid,摄于7月13日。
一条书评讲了一个我很认同的道理,人文主义修养的真正体现在于,能够对不认同(且视为水平上低劣)的东西获得一种理解,在外部批评(比如缺乏生活经验与训练,比如被强加的亢进)外,还能摸到内部的断裂(现实主义的突兀中止,英雄神话的僵化)。
我以为,对姜文的新电影,也需要这种态度。
爹味、吵、画面质感差、对隐喻与神话的痴迷与过度展现,对我个人而言,这些问题是存在的,很影响观感,但在走出电影院后,我尝试搞清楚,为何姜文的电影变成了这样。
当我说,“变成了这样”,似乎在暗示曾有一个更好的姜文。
这是一种讨巧的说法——在批评某导演/作家的B作品时,便说我喜欢他早前的A作品,这样包裹住自己的表达,显得客观而温和。
我希望避免这种误会。
坦白说,我对姜文的片子没有太多好感,如果把《寻枪》算进来的话,可能就《寻枪》(我觉得比三池崇史的《中国鸟人》更好)和《太阳照常升起》(也许可以说是李屏宾的正常发挥)是比较对我胃口的。
《阳光灿烂的日子》和《鬼子来了》似乎是认可度最高的,但前者对我而言可谓库斯图里卡的上佳仿品(其实画面并不像《你还记得多莉·贝尔吗》或《爸爸去出差》,但气质上有近似之处),后者更像一篇值得鉴赏的文本——如果非要找个对应物的话,我会觉得是今村昌平(而非大家常根据《饲育》和《鬼子来了》故事的相似性去谈的Nagisa Oshima)。
自从走出电影院,我看了不少影评:对隐喻做解读的,揣测李屏宾这次为何发挥不佳、是否受姜文影响的,探讨“听感”的严重下滑(曾经支撑了姜文电影的对话的趣味性,现在只剩下嘈杂)的,认为《让子弹飞》或《太阳照常升起》是由盛转衰的节点、以及从现实转变推敲的,还有把姜文和扎克施耐德相提并论的。
无论是赞美还是批评这部电影的,随手一搜就能搜到不少。
以上只是一个简单的自证资格(不是无脑黑),并不构成批评。
在我自己看来,从外部批评这部电影的条件还未成熟,把握其内部的断裂(至少不把这部电影还原为姜文本人毫无反思与“褶皱”的爹味、亢进与嘈杂,我既不觉得有这样一种还原是可能的,也不认为需要一种观念化的姜文)就相当困难。
所以与其下定论,不妨列举一些我以为值得问的问题,也许可以归结为“精神史”的思索:1.电影中朗国任(朗朗)和现实中吴志坚(吴谢宇)的关联?
(我并不觉得仿照《爆裂鼓手》来拍就能解决这部电影的问题,因为问题的根基不在此)2.笼罩了许多段落的暖黄色光到底是什么的光芒?
(需要提醒的一点是,这绝对不是库斯图里卡的光芒,反而让我想起《河边的错误》)快门的光芒意义何在?
3.看上去精致但又像p图过度且色彩过饱和而显得粗糙(可以比较下今村昌平《诸神的欲望》风蚀后油彩式的“粗粝”)的质感,是姜文的设计,还是真就开心麻花/大鹏化了?
4.空间失去了真实性(单调的虚实,缺乏景深),但也没变成象征性的,这和另外一些东北背景的影视,如《漫长的季节》和《平原上的摩西》的差异有何意义?
5.沿着东北影视的话题说,如果我们不简单地把这些影视与倚靠的文本贬低为对《杀人回忆》或《人造天堂》之类的模仿,而是确有一个感受的“场”——这种“场”不得不借助废墟意象(决定性地不同于费穆曾呈现给我们的)与杀戮的隐喻来将自身折射出来——这个“场”在姜文那里是否存在?
目前暂时就想到这些。
别谁行了,姜文是真不行。
从来没看过会有人会把一部传记电影拍的如此吵闹烦人,还tm是姜文。
七年磨一剑磨出来的就是瘙痒,打着朗朗传记的幌子实际拍的满是姜文式的尴尬桥段词汇,任何简单易懂的文字非要给你整的跟谜语人似的故作深奥,表演比隔壁《戏台》都像舞台剧,什么饺子什么醋的,你馅就拌错了。
这真是一位功成名就的天才导演自恋自负放飞自我的完美呈现。
角色大杂烩,服装造型丑到爆,摄影美术风格混乱不堪毫无章法,尤其是这个东北口音,太太出戏了。
喜剧笑点尴尬,叙事节奏拖沓。
他如今的狂热粉丝群体就像是“宗教”般存在,基本盘构成的群体,等着“领袖”发号施令,最为之骄傲的“隐喻”戏码像小丑般滑稽,他们乐此不疲的做着所谓的阅读理解,无底线无下限的捧姜文臭脚。
姜郎才尽,烂炸了!
那些还在拿隐喻、深度、风格来说事的,你们就像刚听到摇滚,朋克,嘻哈,citypop的小镇文艺青年,以为发现了新大陆有了腔调自我感觉跟别人不一样了,结果到了大城市发现这些东西早已成了陈词滥调,姜文从让子弹飞之后就成了陈词滥调。
还有那些拿姜文电影的所谓隐喻来装政治历史懂哥的键政半罐水们,真要提高认知请直接去读经济的政治的历史的经典著作,首要是读经济的,因为现在的隐喻狂键政小鬼根本不懂经济,只会拿政治历史来下大棋玩梗,根本不懂社会运行的本质是经济规律。
如果所谓的隐喻只是编码,而不是挖掘、揭示和创造,那隐喻就仅仅是一种浅薄的智力游戏,你剥开隐喻只会“哦~~我就知道”印证你既有的认知,隐喻就只会成为你这类圈子互相抱团取暖进行身份认同的黑话,最终在大众认知层面沦为互联网梗。
现在的姜文就是陈词滥调,所谓的隐喻里面并没有藏着什么能提高认知的东西,拿这些来标榜高级、深度的懂哥们,你们与其把中国现代史用电影符号玩成智力游戏为这点小聪明沾沾自喜,不如认认真真读几本林毅夫,温铁军的经典著作,耍小聪明的陈词滥调不值得吹嘘炫耀,真理永远内敛沉重。
昨儿个抽空把郎朗的自传看完了,心情很复杂。
此前从别人的视角里被介绍过郎朗的故事,有了一个印象——他有一个糟糕的童年,有一个极端严厉的爹。
但看完了书之后,我觉得不该如此武断。
我也开始明白姜文为什么在新片中花了如此大笔墨塑造郎国任。
我想说,郎国任确实是个不错的父亲。
郎国任本人也有着不错的音乐才华,二胡拉得很好。
本来有能力上学继续深造,可却因为“诚实”地填写自己的年龄,错过了上学的机会。
这段在影片中也有提到。
电影里还很隐晦地提及了文某革(欧亚老师片段)。
这个历史背景对于郎朗一家来说,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
父母在特殊年代不得志,将希望寄托在了下一代。
我们可能都知道郎国任让郎朗几乎不要命地一般练琴,但其实郎国任对自己亦是如此——每天凌晨四点开始(练二胡)直到去上班,每天下班后,再一直练到半夜,日复一日,从没有丝毫松懈。
他对郎朗狠,对自己也狠。
之所以这么狠,怕也是清楚唯有如此,才能成功。
在倡导不卷的当下,这类人怕是要受诟病的,但不努力的人真的有资格批评努力的人吗?
我是没脸的,我更多的是佩服。
再借由电影名字来延伸,我认为就是——你努力!
你行!
你上!
郎国任最被诟病的大概是一次他与郎朗的争吵,如电影那般,“首先你死,然后我死”。
父子怎么就吵成这样了?
好魔怔?
但这样的争吵,在无才华的我身上也发生过,而且是母亲单方面要我跳楼要我死。
至今我也记得那一幕,虽然忘了由头。
有些父母就是如此吧,嘴巴很难可爱起来。
而他们也总是忽视语言的伤害。
好在亲子关系很神奇,只要有一点点爱,就可以化解过往种种。
而郎国任的爱其实很重。
如电影那般,他时时刻刻都留在郎朗身边,尽其所能地帮助他。
郎朗自传里有这么一个细节,让我特别感动:“天气酷热的时候,我练着琴,父亲会在一只盆子里添满水,让我把脚放进去降降温。
如果我快要热晕了,他会拿本书给我扇风,有时候一扇扇上三个小时。
当天气转冷、天寒地冻的时候,他不仅给我穿上我的大衣,而且把他的大衣也给我披上。
如果我的手指冻僵了,他会一直揉搓我的手指,直到血液循环恢复正常。
”这样的父亲真只是丧心病狂地望子成龙吗?
恐怕未必。
我从他身上看到了很重很重的父爱。
后来的郎国任因为学不好英语,在美国很艰难,在郎朗的音乐世界里,他也越来越边缘化了。
郎朗是这么形容的:“我希望父亲能默默地接受一个辅助性的角色,当他真的接受了这样一个角色的时候,我对他的敬意加深了。
他的无私奉献又一次经受了考验,而他又一次通过了考验,即便代价是他强烈的自尊心。
”我想,在郎朗眼里,他也是值得一个称赞的好父亲。
原本以为《你行!
你上!
》是“洗白”郎国任,现在看来,是同样为父亲的姜文,看到了真正的郎国任。
或许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还有一个问题,郎朗的童年真的不幸福吗?
就因为他业余时间都用来学习钢琴?
我觉得也是误解,忽视了郎朗自身对钢琴的痴迷。
比如他们父子之间发生过最严重的争吵那一次,郎朗之后好几个月没有弹钢琴,因为他想报复自己的父亲,他不打算听父亲的话了。
可这段时间郎朗也很痛苦,因为他自己其实很想弹钢琴——那时我已经开始惦念着钢琴--没有音乐的生活对我毫无意义。
我会在脑袋里听到音乐,心中急切地想要去弹那音乐。
常常,弹琴是唯一可以安慰我的东西。
朗朗的童年,因为有钢琴而比我们普通人更有滋有味。
他的快乐,是属于天才才能感受到的快乐。
我又开始思考起了为什么姜文要拍郎朗的前半生。
毕竟从电影里来看,郎朗的前半生就是——我行!
我上!
我真行!
郎朗从小就天才,5岁跟着父亲学钢琴拿沈阳第一名,之后开始在沈阳拜师学艺,紧接着跟随父母前往北京拜师,顺利进入音乐附小,然后去国外参加钢琴大赛,拿下一个又一个第一名。
再接着14岁全额奖学金去了美国的柯蒂斯音乐学院,到了结尾,17岁的朗朗有了自己的第一场演出,算是“成了”。
朗朗这一路,基本没什么坎坷……于是剧情看起来就没什么起伏,就看着他一路走上人生巅峰,完事了。
如果用剧本创作理论当中的英雄之旅框架来评判《你行!
你上!
》,大概率不及格,因为它没什么大考验,没有一个大高潮。
所以像我看完电影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到底看了个啥?
我感觉自己没有从这部电影里得到什么,非要说的话,就是几句笑声。
但对于一部电影而言,尤其是姜文的电影,这怕是不够的。
现在看个脱口秀都比这电影有意思了,至少笑着笑着有眼泪了,感动了,被鼓舞了,各种情绪依次上演。
比如我至今还记得庞博的“我真的听见了一个声音说,我要去上海,我仔细听了一下,竟然是十八岁的我自己”,在那个时候仿佛听见了18岁少年梦想成真的声音。
还有今年房主任的“2025年的4月8号,什么都没发生,我过了一个平静而又幸福的一天”,大笑大哭之后的庆幸与祝福,就在我的脸上。
而《你行!
你上!
》给我留下的是什么?
看完电影的当下,我是怅然的。
现在我好像找到了这个答案。
《你行!
你上!
》在豆瓣中的简介为:这是一对父子的传奇历险,也是两个野心家的一拍即合。
那再回看电影中的一幕幕,郎朗和郎国任曾数次表达当第一的念头。
郎朗本人曾经也确实如电影里那般,对第一名相当有执念,“获胜意味着一切。
无论是好是坏,那就是我的天性。
”“有父亲在我身边,我知道我真的有机会成为第一名。
”“她教我如何划十字。
我依法划了个十字,祈祷明天的比赛我能拿第一名。
”
电影里对父子俩争第一名的表达方式看起来偏癫狂、戏谑,我初始觉得好笑,但现在细想,只有两个字:敬佩。
不得不又回到当下了。
当今社会,争当第一,是要被多数人笑话的——你太卷了,你太不松弛了。
卷和不卷是两个对立面,曾经的人只知道卷,现在的人能不卷就不卷(至少舆论如此)。
而郎朗和郎国任属于卷王。
为什么姜文这么不讨喜,竟然让卷王当主角?
你可以说他老派,但我更想说他是逆耳的良言。
诚然,我也讨厌卷,但我更佩服卷。
我是卷不起来,我特羡慕能卷能努力的人。
经历社会毒打的你我也十分清楚,真正过好日子的人只有卷一代和卷二代。
当别人都在说松弛,姜文还愿意说卷,大好人呐。
所以天花板到底有啥呢?
你行,你上了就知道了。
姜文依然在电影里造梦。
当然,电影里我最喜欢的梦幻时刻是郎朗前往美国柯蒂斯学院前,在北京廉价出租房小区的空中弹奏钢琴,建筑超现实,灯光超现实,听众超现实,一切场景都超现实一般得美轮美奂——而这一切又是那么真实,郎朗非凡人一般地沉浸在钢琴的世界里,无比美妙。
特别电影的时刻,看到这一幕,又一次强烈地感知到——电影真乃造梦的艺术。
写完了。
可能有人看到这里要来说我没看懂这部电影了。
他们眼里,《你行!
你上!
》只不过是披着朗朗自传的壳,实际上大有深意,诸多隐喻,并以此嘲笑其它观众不是人,是牛。
隐喻是他们的高潮,是他们优越感的最大武器。
而姜文风轻云淡地说:“看姜文电影都得想半天?
有什么可想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非得想,非得看别人怎么说,(没必要),我尤其不爱听权威说的。
”人呐,一定得尊重自己的感受。
不要人云亦云瞎咧咧,更别就觉得自己琢磨出政治意味出来,就顶呱呱了。
你看我是牛,我还看你是猪是笑话哩。
不算是姜文粉丝,但是喜欢《鬼子来了》和《让子弹飞》,点映首场看完。
看完很生气,感觉姜文出了一篇阅读理解,让观众来做。
我认为好的电影,每一处画面、台词,都要为剧情服务。
如果90分钟无法讲完,一定要塞成144分钟,那你要塞得有意义。
所以不必讨论是否有隐喻,它是一定的,因为有些剧情莫名到不是隐喻根本无法解释。
简单说几处:1)第一任,沈老师不教了,只需表达「他已经成长到我的极限」「需要多个老师教」即可,非要说「我女儿去美国了」,完全没关系。
2)第二任,欧亚老师,非要强调说她的学生们纷纷背叛她,给足镜头,然后在郎朗取得奖杯后不再教他。
而且为啥后来又晕倒?
3)第三任,诸葛伯乐老师,出演他的根本就不是一位演员,而是一位摄影指导。
一个音乐家,为什么手里拿着网球拍接电话?
他的比赛,第一一堆人,第二一堆人,第三没有人,第四是郎朗,也丝毫没有道理。
4)在林老师那里,为什么要安排洗澡的戏份?
为什么要突然停电?
灯灭后郎朗不知所措,难道大东北的从来没停过电?
然后还要煞有介事的说“光没了”5)最后为啥要说“东北”就是“东北亚”?
郎朗学的都是柴、肖,怎么弹的是《茉莉花》和《黄河大合唱》周围的人还热泪盈眶?
这里面的每一位老师,都有一些云里雾里的人设,只有把「隐喻」按上去,才讲得通:1)沈老师代表战后同盟国,一开始提携东方国,后来重心放到了亲女儿美国上。
2)欧亚老师,名字就回答了,贯穿欧亚大陆的大国,也就是苏联,接棒支援东方国。
但是社会主义国家纷纷叛逃。
林老师作为新的红色思想进入之后,并取得了一定成果,中苏也决裂。
后来欧亚老师晕倒,代表苏联解散了。
3)诸葛伯乐老师就是美国,开着小汽车。
两人打电话时,手里拿着的不是网球拍tennis,其实是table tennis,也就是代表着乒乓建交,开启了中美友谊,但是对美国来说,他那里第一第二的小弟一大堆,根本轮不到郎朗。
4)林老师洗澡,以前总是别人帮忙洗,现在要自己洗,就是说主动权要掌握到自己手中。
灯和光明,在姜文那个时代,就代表毛,而郎朗叛逆后的突然灯灭,就代表人民的光的消失。
而且郎朗叛逆的时候的妆造,海魂衫+凃红,多明显的红卫兵形象还有一个很莫名其妙,就是郎朗是82年出生的,上小学学习列宁?
这是63年出生的姜文的事儿。
5)最后的“东北亚”就更明显了,亚洲的东北部——不就是东方国么,朗朗弹的是东方国人民站起来的故事,所以才那么多人热泪盈眶。
还有很多地方,都是如此,他的隐喻,已经变成明喻了。
我想说,我看明白了,但是过程很累很无语。
姜文想站着把钱赚了,既满足自己的表达欲,又能达成商业上的成功。
但为了醋包饺子,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情节,虽然通过快速的剪辑节奏和夸张的表演来掩盖,但效果依旧甚微。
人物形象非常片面,一些角色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说一些云里雾里的话(没错,就是暗号)。
情感没有合理变化,节奏一直是突突突打怪升级,不能说是一部电影,只能说是一部传记片,但记的不是郎朗。
我不想谈这部电影中可能的政治隐喻,或者谈论围绕这种隐喻的内容甚至是否存在而不断互文的语言游戏(饺子-醋辩证法)。
如果说反讽态度的典范性定义是“说话者有意识地从自身表达的内容中抽身或拉开距离”,那么这部的隐喻和符号解读,从创作者到部分观众,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反讽逻辑的无限退行——创作者一方面将某些暗示抛的比较显白,又不愿、或者无法声张这些隐喻的所有权,将其作为诱饵抛给怡然自得的听众。
而听众反过来又利用这种模糊性来获得某种类似打擦边球的快感。
抛开这些不谈,《你行!
你上!
》在电影语言和技术的角度是非常质朴,或者说,是粗糙(粗鄙?
)的,这大概是他强调电影“文本性”审美路线最终的逻辑终点——一部“漫画式”的,可以被观众翻阅的视觉小说。
本作的大部分情节都发生在布置的非常局促的内景,镜头中人物(尤其是姜文饰演的朗爸)又几乎占据了全部空间。
为数不多的外景往往刻意做出话剧和舞台剧中道具背景的质感,切换场景时又大量使用类似报幕的文字。
换句话说,这是一部几乎完全靠分析文字和对白就可以解读出大部分意图和表达的电影作品,没有对专业的电影语言门槛提出太高要求。
不少观众对这部电影表达主题的第一反应是“伸张男性气质与爹味”。
然而这部电影中除了姜文之外的男性形象是非常可疑的——名义上的第一男主角朗朗是个除了弹琴就不会做任何决定,遇到困难只会喊爸的依附者;朗朗在成才路上的老师要么是精神不坚定地女性,要么是蝇营狗苟、墨守成规的阻挠者。
古往今来,塑造男性气质和形象,离不开他所要克服的困难。
从伊利亚特到史记,最为动人的英雄全都离不开为他塑造的旗鼓相当的敌手。
这些敌手要么是具体的敌人,要么是抽象化的环境或命运。
《你行你上》中作为朗爸对立面的具体人物缺乏反派英雄气质,从而也没能立起主角的宏伟恢弘;而突破抽象的“环境与命运”的方向也描写的十分粗糙和浅薄,翻来覆去只会用“宁愿扰民也坚持练琴”这一个情节和意象来象征朗朗走向大师之路上遇到的非具体人际关系的困境。
登山运动员的英雄主义来自于追求那座就在那里的“山”,这部电影却没有令人信服的塑造出“山”的形象。
离开了这些有质量的对立面,电影中郎爸的男性气质也就一并被拉低了形象的天花板。
这大概并不是因为姜文缺少塑造具有男性英雄气质角色的能力或经验。
《让子弹飞》中的张牧之在大部分时候是沉着、内敛的,他的对手黄四郎尽管阴险狡诈,但却不失枭雄气质。
张麻子可以临危不乱,是因为他有智慧、力量和意志,这是最经典的塑造高大全英雄形象的手法。
据此,我们只能假定,《你行你上》中郎爸形象的塑造是富有自觉的艺术选择。
他反映的是一种更为原型的焦虑,以及这种焦虑背后的病理学。
这部作品与其说是在表达创作者内心雄性躁动和父职渴望地无意识肿胀,不如说是在有意识地试图应对和处理私人与(公共)的男性与父亲的怀疑论与自我怀疑论。
外部世界的公共视角如何安置父亲和男性?
主体自身又如何安置自己的父亲性和男性性?
这个疑问与惶恐在电影开头第一段台词中就得到了体现。
姜文必定觉得它无比重要,以至于整整几分钟的场景原封不动地又演了一遍。
其中,愤怒地少年朗朗质问父亲,难道能够弹琴的是他朗朗而不是你朗爸?
难道可以教我弹琴、带我走职业道路的不是我的老师?
难道你不只是个吃软饭的男的?
这戳到了郎爸的痛点,以至于让他在电影中唯一一次真的肢体上扇了儿子一耳光。
(另一次接近肢体暴力的场景是在美国的时候,朗朗想让他作为朋友而不是父亲陪伴,朗爸演了几分钟之后憋不住了,大发雷霆。
) 最为自信和有效的信念往往是根本不会被察觉到的信念。
鱼如果有思维能力,大概率并不会发展出某种关于水的实在论;我们人类在日常生活中也不会探讨关于空气和重力的实在论。
某个议题引起注意(salience)恰恰意味着它的合法性与实在性受到威胁。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断在作品中强调信仰和基督之爱的重要,正是因为他所处的19世纪后半的圣彼得堡社会中,虚无主义与传统价值观的瓦解是一种更加紧迫和坚固的“实在”。
恐惧和厌恶这一“实在”的人就召唤出某种我们只能称之为绝断论与行动论的意志来加以对抗。
自认是反对虚无主义和相对主义的传统实在的捍卫着的人,却拿起对手的武器来战斗,这其中的讽刺乃至虚伪,也为存在主义/荒谬主义追求试图融贯和整全地解决现代社会意义危机的使命提供了命题与动机。
同样的,在这部电影中,郎爸与他的儿子以及儿子的外部协助者之间权力关系的倒转以一种野蛮事实(brutal fact)般的存在方式威胁着他的公共地位与自我理解,构成了这个角色在整部作品中无时无刻需要克服和面对的存在焦虑。
张牧之作为一个“古典”英雄,同时掌控着智慧、力量、还有意志。
而朗国仁想要坚守父亲的身份,却要面对智慧(钢琴的专业技巧与职业理解)和力量(朗朗的天赋和不断成长的生理上的身体)越来越不站在他这一边的事实。
隔在朗爸和自我身份瓦解的虚无中的有且只有一件东西,那就是意志。
郎爸把自己的一切内在和外在的存在都建立在“钢琴家朗朗的父亲”这个身份上,有意识且决绝地放弃了自己独立的社会身份与家庭身份,向单位递交了辞职信、和妻子分居两地,只为了把儿子鸡成世界第一而努力。
当朗朗考进美国的音乐学院被告知今后的职业不再是比赛和争胜负之后,郎爸表现出无尽的失落与空虚。
据此,我们有了一个经典甚至老套的存在主义式的舞台布置:主体无根基的意志与完全异化甚至敌对的“世界”之间的戏剧张力。
意志拒绝向世界妥协,因为这意味着其自身的消亡,另一方面,世界又不能被意志魔法般改变(will it away) 。
当代编剧的第一种惯常套路是走向某种庸俗化的黑格尔式和解:意志在坚持自身的本身也意识到自己的局限性,在新的、改革了的自我理解中,与通过种种方式同样改革了的世界实现和解。
我们观众的大白话一般称之为人物弧光或者结局包饺子。
第二种惯常套路则是庸俗化的尼采式和解:“世界并不真实,只有意志真实,而没有人的意志比我更加庞大(ft.人类帝皇)” 意志的顽强被表征为具体的力量和智慧,我们因此沉浸在超人的《钢铁之躯》中无法自拔。
《你行!
你上!
》似乎是有意识地避免了这两条最成熟的剧本路线,剧中的台词也在反复强调保险的打法并不能令姜文/朗爸满意。
他没有安排郎爸有所谓成长的人物弧光,与世界和解;也没有更具体地展现郎爸实质性的智慧和力量(除了那场莫名其妙的二胡伴奏以及说他曾经考沈阳音乐学校第一名),而是从头到尾都在为“乡巴佬”、“疯狂”、甚至“不要脸”而自豪——无根据的、原初的权力意志喷薄爆发,参与进生存竞争的搏杀之中——表面上看这似乎又是在走《爆裂鼓手》的路线。
此时,本作又一次回到了前面提到的某种根本性的尴尬:电影中的朗国仁所奋斗的世界,是一个幼儿绘本的世界。
我们的英雄所面临的困难和敌手,全都是AI生成的纸片人和电风扇制造的风暴。
他带着自己的挂件儿子,在这个纸糊的世界里一路疯狂呐喊打鸡血,终于成功成为某个尼古拉(?
)的替代品。
对于姜文的影迷来说,它仍然有不变的东西,即使今天是一个破鼓万人捶的口碑环境下,我也可以说它不是那种看了等于没看的电影。
但是失望的确也是到顶了,可以下一个结论:指望着北洋瘾过去能重新给这个市场带来一些惊喜,交出来的作品应该就是生涯最差。
对于路人观众来说,根本谈不上什么失望可言,因为看完也不会认为这是个在内地语境下多与众不同的导演,只是觉得闹腾。
不变的地方是他一直在讨论或者执迷的主题—成长。
《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马小军、《鬼子来了》里的马大三、《太阳照常升起》里的小儿子、《一步之遥》里的马走日、《邪不压正》里的李天然,他们都在混沌中出场,想解决一些问题:我是谁?
我要去哪儿?
我得怎么去?
在这些公认精彩或不精彩的作品中,这些人物总是在遇到了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后,开悟成人,成为真正意味上的“成人”。
马小军在有米兰的夏天成为了一个男人;马大三看到被“饲养”的鬼子“忘恩负义”终于拿起了军刀;小儿子在老唐的猎枪前明白了天鹅绒……这样的人物成长主题同样也延续到了本片。
一个沈阳的钢琴天才如何成长为日后震颤世界的钢琴家,一路上遇到了不同的老师,不同的大人。
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少年中国的成人之路。
沈老师和欧亚老师代表着一代人所经历过的特殊时期和境遇;诸葛伯乐确认郎朗堪称大材后迫不及待地想成为真正的“父亲”;美国人坚持“好饭不怕晚”只求让郎朗越晚出道越好。
经历了运动的清洗,苏联的帮扶,美国的压制,最后如郎国任“绝不能伤了孩子”的决心一般,都把“老师”给得罪了,靠着一股虎劲儿冲到最后的舞台。
塔吊把钢琴缓缓放下的时候,是郎朗第一次演奏咱们自己的曲子;二配跳水后,郎国任拿出自己那把二胡,让这个看起来浮夸而自信的父亲第一次伟岸了起来。
这两场戏算是少有地在观影过程中短暂遗忘其余不适部分的时刻。
上面唯独没提《让子弹飞》,因为张牧之本身就是明白自己使命带着弟兄们走马上任来的。
可能也正因如此,这是他所有作品里反响最好的。
这是他作品中难得的笃定与坚定。
依靠外力(他人的指导)长大成人的叙事在今天看很容易就产生对于说教的抗拒。
真正崩坏的是对于观众的敷衍。
无数网络上的访谈都在提及对于电影技术要求的不在意,但这跟说拍电影没有预算请客吃饭得吃顿好的难道不矛盾吗?
具体到作品本身就是,从《让子弹飞》伊始,后续每一部作品的摄影、美术、服装、打光全面倒退,一部比一部敷衍。
摄影基本没有全景,占大部分时间的都是传统过肩或者是特写;都是年代戏,置景也是全面向电视剧看齐,无数个剧组用过的那种清漆都涂不匀的建筑物能让你出无数次戏;人物表演因为那身儿横店租来的戏份大打折扣……这些跟特效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绝对的灾难。
不是说因为是姜文,是任何一个导演按这样的标准出活儿都不能被原谅。
如果这些都是故意不在乎,那真正擅长的东西也在退步。
台词,喜欢他的不都好反复咂摸那些金句吗?
这一部是基本没有,过往作品中特别喜欢用车轱辘话去塑造人物性格和处境,现在只剩下车轱辘废话了。
整部电影呈现出来的真的就是聒噪,有效信息基本就是十几句话。
总之,还是推荐,刚好也是一个打破滤镜的好机会。
但我仍然还是相信,走向极端走向失控,他的电影始终不会无趣迂腐。
本姜粉破防了,这新电影拍的啥啊。两星半。朗朗从演技到长相,都让我觉得像旺仔牛奶三年二班的李子明,尬的我难受。映后姜文说他可能跟自己和解,不想再去表达更尖锐的东西了。带着粉丝滤镜,就怀疑他是被XXX绑架了吧
有人肯定觉得做阅读理解老有意思了
姜文是不是年纪大了就想给人当爹了,还是那种在酒桌大谈国际局势的大爹,幻想台下观众都是被爹感动热泪盈眶的嗲子,登味十足,登峰造极,一个创作者如果开始自恋就完蛋了。
7.8 比如一种儿子对父亲或别的什么反复说出YES,极尽抽动狂欢浓妆艳抹之余带有一丝疲惫与伤感。剪辑与节奏很漂亮,在美学风格上高度自觉,没有太多包袱的通俗电影。偶尔背后显然有试图暗指的,但不说太多也无所谓,让太阳基于纪实的底子照常落下。
特别吵,台词特别满,每个人都扯着嗓子说话,看得头痛。现在已经对男性叙事的电影失去耐心了,你们到底要几把干啥,别说什么隐喻不隐喻的,为了一碟醋包一盘饺子,看个电影,被一群觉得自己特幽默的东北男人机关枪似的吵两小时,还得思考他们莫名其妙的话里暗藏什么玄机。应试教育调教下爱做阅读理解的中国人,走哪都能找到爹。
好看,非常好看,真的特别好看。
一部让我想到我学电影初心的电影。我行!干他!
朗朗:你拍的是我吗姜文:是啊朗朗:是吗姜文:是,那时候你还很年轻朗朗:这就不是我姜文:你说他不是你?朗朗:不是姜文:我也觉得不是你,但是他们都说是你,说着说着,不是你也是你了
说实在的,题材是一点兴趣没有,且以为逃不出那些乏味、煽情的励志套路,结果姜文让我在惊诧中后怕——不敢想象绝大多数导演会有如何灾难的呈现。因为故事相对而言不是重点,想借故事表达什么,甚至怎样表现才是。传奇“嚣张”得独一无二,姜文竟能调和得兼备眉飞色舞与飞扬跋扈,抽象、疯魔、尖锐的内核垫上东北那种激昂调性与语言幽默,通过郎国任这一关键载体透显得雷声大作而又不动声色。最外层是鸡娃时代的极致表现,两代人要为所谓天赋走到哪一步,中间层是非典型父子辗转亲情与名利间的亲厚与脆弱,后延的青春反叛有太多关联暗示,最内层是走过那些年之后,人的杯弓蛇影或高歌猛进。当中有太多借题发挥的讽刺与反思,哪怕是聒噪与幽默,也都在将那些四平八稳的鸵鸟意识一军。这还真是有趣。
很牛逼。批评姜文的出发点和站位当然会有无数种,但我猜其中占很大部分的一种,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和心蒙尘太多?
太癫了,成功学反动影像,反音乐,反人性,纯法西斯行为艺术。可如果冷静下来一想,它讲的其实是爹味的必然沉沦与本质荒诞:可以说是反思,但更像灭亡前的绝望疯狂。这么说,这片也不算没意义。
魔改朗朗,看完有点想念朗朗,他从小是这么虎超超地嘛?主角像是朗爸,不是偏执的父母逼不出成才,影片赋予偏执以幽默,荒诞的味道就出来了。
我近代史学的不是很好,五十年的事太近,我看不清楚。姜文说他的电影没有隐喻,但我看到是:1.这些事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是一件一件事情发生的。2.你撒谎成性,窃取革命的胜利果实。3.他的两个瘤子和郎朗的年龄一样大,从郎朗出生起就有。4.他说我才是总设计师,老师是临时工。5.郎朗说我爸是色盲,他把红灯看成绿灯。6.如果结束是必然的,早点开始,那就是长啊。7. 50年才能干成的,你们提前这么早就成了,早有早的好,也有早的凶险,天使会来,恶魔也会来,你要做好准备,朗朗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你的焦虑和恐惧,也才刚刚开始。
很姜文,这次不太含蓄,直接醋糊脸上了。
装你妈逼呢
从一开始时无厘头的戏谑,到仙台部分的渐入佳境,再到费城部分引人入胜,直到最后高潮和感动竟然同时到来。确实是一种从没见过的新奇表现形式,有一种把每一个原本脸谱化的人物漫画化,再把漫画化的人物电影化的奇妙感觉。
《好东西》之后最针毡影院体验。山条介论:1. 音乐不存在了。2. 老姜全盘过气了。3. 满肚子酸醋却能意淫出一桌饺子的都是傻X。借用一点正治语言,本就是8090年代常规操作,王朔早就玩坏了,阿城还夸呢。在犬儒的调侃里,在打哈哈而煞有介事的姿态背后,无非是两个三十年互不否定的尴尬,不管你赢麻了爽翻了还是痛死了,都不许叫出声。如果本来就是一个错别字,说它左看像什么,右看像什么,不都是扯渎纸么。老装弧度,最后自己也绕进去,六爹注我,我注六爹?可爹和爹之间还得分个红绿吧,难怪只好自称色盲了。(真的好奇:戴某华老师这次又能吐出什么象牙?见女夸女,见爹喊爹,这辩证法还玩得转吗?)
姜文一张嘴,我就知道完了。他不是在说东北话,是在学说东北话。带有浓重北京(河北?)口音的东北话实在是太出戏了,尤其是和马丽在一起的时候,俩人就不是一个口音。看得心里咯噔咯噔的,从头到尾只想让姜文闭嘴。电影不是烂片,但也没啥意思,有一些不错的细节,但整体相当无聊。而且不太适合暑期档,我觉得如果在春节档,有可能会爆,这种带有喜剧性质的励志合家欢应该是春节档的菜吧。通过《阳光灿烂的日子》、《鬼子来了》、《让子弹飞》、《太阳照常升起》建立起来的对姜文电影的敬意和期待,被《一步之遥》、《邪不压正》一直到《你行你上》彻底消磨殆尽了。江郎才尽是所有天才的宿命,谁也逃不过。自己再不甘心,观众再期待,都无济于事。
好可怕,可不可以出一版没有姜文的洁版,大体故事也能说得通。拍摄技艺方面是真的好,随便一场戏放在现在国内电影市场上都是横扫千军的能力,但姜文主观意识太强,这个“爸爸”是他想当,他一直跳脱不出创作者(权力中心)和戏内主角(权力中心)的关系,他足够聪明,你能想到的缺陷他都能解决,即使伏低也是为了我上因为我行,如此超雄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来演这个爸爸,他的戏外影响了戏内。电影里郎朗也没想着他,每次谈琴他会想自己的妈妈,自己的老师,他也不认父,更像值得信任的工作伙伴,是他自己要当,他无论如何要占住这个角色,谁都不能取代他,他没有生郎朗,但电影饶有趣味的用了同岁的瘤子代替,可见“狼子野心”,说到头,男性的弱点就在于此,无论如何都想当爹,哪怕谁都不认,害怕、痛苦的也许不是儿子,是他自己。ps.吉娜梗很恶心
水平已触底 不配称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