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植物学家的中国女孩》。
看之前,我想象中是如此。
植物学家是白种人。
大概四十来岁,高个且干练,有浅金色的短卷发,带金属边框眼镜,脖子里耷拉着眼镜链。
在做植物标本的时候,偶然遇到中国女孩。
然后干柴烈火。
完全误解。
看完之后,觉得这个广为流传的名字实在是牵强。
植物学家是陈教授。
那么所谓的中国女孩,是安安,还是李明。
也许都是。
或者都不是。
至少到了最后,她们都不在是他的。
而是她们自己的。
由此。
远不如《植物学家的女儿》来得恰如其分。
镜头是极美的。
包括那样的山,那样的流水,那样的庙宇,那样的房屋。
还有墙上转而游动的鱼,从小弄之间穿行而过的铁轨,迷漫着烟雾的暖房如同仙境。。。
大多数的场景都笼罩在一种昏黄和烟紫交接的色彩之中。
象是放了很多年的紫檀。
初看着显得有些黯然,但细看之下,骨子里的气氛和嫣然就这样升腾而出。
就这样在岁月里沉淀了下来,然后肆机绽放。
题目里的那一抹沉香,就是指此地。
美好的自然还有姑娘们。
那个中法混血姑娘乍一看不是很美,但眼珠忒的剔透。
看久了,亦有她的独特和动人之处。
然后说李小冉。
从很早以前就喜欢她,她美得自然而淡定。
小家碧玉可以,大家闺秀亦可以。
有两出戏给我的印象很深。
一出是她用脚尖揉着草药,在腾腾热气中,汗水湿了衣襟。
另一出,自是她卧于暖房,仅在腰间搭了条紫红色的浴巾。
传闻原本是要找周迅演这个角色的。
说起来这部片子里,李小冉有好几个镜头看着都有些象周迅。
让我不得不怀疑,是否戴导演没请到周迅出演实在心有不甘。
不过若是周迅演了,这两个镜头怕是不会有这样的滋味的罢。
周迅自有她的好。
但不够高挑是她的致命伤,当然有时也会成为优势。
然,在这样一部视觉至上的影片里,我还是会选择小冉。
之所以说它视觉至上,它的情节实在是有些无力。
导演想拍成某种程度上的拉片,但事实上这片子在这一部分处理得很奇怪。
有这么几点我们可以肯定的。
首先是戴导演不够了解女生之间的友情。
其次戴导演或许也很不了解LES。
再次,他想表达的东西太多。
最后,他低估了中国观众的胃口。
女生和女生之间很容易就变得很亲密,然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两个异性恋女生也可以很亲密,并且大玩同性恋游戏。
但之所以是游戏,是因为她们不是拉拉。
所以,那两个姑娘突然爱了,让我觉得很奇怪。
然后,在一部片长仅一个半小时的片子里,他要表现同性恋、异性恋、SM、父母包办婚姻、大婚、死亡、枪决那么一系列的非常规内容。
影片的前半小时,混血姑娘才到植物园,与陈教授和安安相处着,还显得悠哉,也还细腻。
到了后半部,连我都不停地在为他想,还剩半小时,这内容演得完么?
还剩一刻钟。。。
还省十分钟。。。
紧赶慢赶,终于所有内容都演了进去。
但你说说,这还能细腻么。
这还能好看么。
照我说来。
我情愿整个故事就简简单单的三个人。
陈教授,安安,李明。
哥哥的出现基本就是一败笔。
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发怒,莫名其妙地离开,再加上最后莫名其妙地萧瑟。
该人物实质上大大破坏了故事和场景的连贯性。
其中也要提到结婚的那出戏,我情不自禁去了大红灯笼高高挂里云游了一回。
那种布景和用色,还有军服的出现,与之前的唯美和细致之间私以为是脱节了。
要我是戴导演的话,哥哥该出现在信里。
既然都包办婚姻了,那么我们就玩个彻底的。
面也不用见,直接指婚了事。
那么安安姑娘肯定也会疯了一般,这样的话故事倒可能更为连贯也说不定。
关于最末那点。
我们不怪吕克叔叔。
一般老外碰到沾满中国特有气息的电影,早就晕呼了云里雾里了。
但作为一中国观众——没有字幕也能毫无障碍看完影片的人来说,还是会关心空架子里面到底有些啥实在东西的。
这样跳来跳去的不太连贯又有些唐突的情节,实在无法叫人满意。
倒是陈教授如一而终。
林先生的火候把握得不错。
但这一死,把枪决大事推给了法庭。
法庭在这里的出现也实在太不伦不类了罢。
在这里,我也只能叹息一声。
然后私底下怒其不争。
以下是妄想情节。
基调请参照前1/3那种唯美的让人舍不得它结束的那段。
* 李明到了植物园。
* 遇到脾气暴躁的陈教授,和他美丽善良的女儿安安。
* 李明和安安逐渐熟悉并亲密起来。
* 俩姑娘渐渐产生了爱情。
* 陈儿子写了家信。
然后陈教授想起了儿子的婚姻大事。
于是自做主张把李明和陈儿子配了CP。
* 陈教授跟李明说起此事。
李明没答应也没完全拒绝。
* 安安知道了心神不宁。
李明也一直恍惚状态。
两人去寺庙放生,但求一辈子在一起。
* 安安说她哥哥是军人。
说服李明嫁给他,得以一直留在陈家,一直在一起。
* 李明嫁给陈儿子前夕(陈儿子没回家,设定始终不露面)。
陈教授欢天喜地,但俩姑娘日渐伤感。
* 陈教授终于察觉俩姑娘不对头。
后来发现了他们的JQ。
* 陈教授威逼之下,姑娘们徇情(投河吧,干净)。
成为了美丽的传说。
* 陈儿子及婚事不了了之。
* 陈教授在安安和李明死后,不再搭理他的植物们。
庭院萧瑟。
只有李明住过的那房间里的墙上还有鱼擅自游动。
还有那只会说话的鸟偶尔啼鸣。
↑看,这是多么凄美且委婉的故事啊。
三点:第一:剧情转折太突兀,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陈教授让儿子娶李明。
二是李明已经拒婚,但陈安安又让其接受李明不想要的婚姻,而达到在一起的目的。
第二:矛盾制造太刻意,导演和剧本用那个时期明显是想体现我们思想的陈旧和同性恋所谓的“真爱”的先进爱情观的对比,包括对工作一丝不苟的陈教授,还有他封建家长制的教育(这里我强调一下,评论里动不动扯男权父权压迫的真的很蠢,这是封建等级制度造成的,我们一直以来的敌人也是封建帝国主义阶级和资本阶级,是他们在制造人民内部矛盾和对立,不要再掉进他们制造的陷阱了,多看看书吧)造成的压抑感,和这两个女生爱情的自由感。
这里军人二蛋仿佛只能是军人,而且还必须是解放军,还是在那个时代入伍多年没有净化心态,没有大义格局,没有七情六欲,唯一知道怎么处理矛盾的方式就是体罚和虐待,这也是其过早失去母亲的家庭教育导致的病态心理,但似乎导演要表达的就是把当时的整个社会、家庭、家人当做反派来衬托她俩的爱,这样反而让人反感,因为她俩唯一反抗的方式,就是忘乎所以,因为自己的情爱而疏忽自己的立身之本,即自己的工作。
既然觉得这个环境不适合自己,那就早就可以选择离开,可惜影片并没有,优柔寡断,犹豫不决,一方面是家人和自己唯一懂的中草药学立身之本,一方面是同性,不会有孩子,也不被当时社会认同的爱。
结果犹犹豫豫不能脱离生存环境,显得这段爱情也是那么的不坚定。
第三:夹带私货。
文革时期,鸟叫毛主席等元素完全没有必要屡次刻意强调,仿佛导演和剧本要把这些压抑压迫的环境归结到这些元素上去,来潜移默化影响人们的思想,我们会直面历史错误,但不需要以这种阴阳怪气和片面狭隘的表现方式用一时的错去弱化一个人,一件事带来的更大的积极影响,我看还挂了一个中国导演的名,未免太白眼狼了。
最后,植物学家种植和研究的药材药方,怎么着也造福了一方的人吧?
更别提可能全国被疾病困扰着的人都会受益,然后以他的角度看,就这么撞破媳妇和自己女儿的私情就这么死了,死后的待遇还不如一个什么社会价值都创造的外来人。
导演还利用庭审定罪阶段,把罪名归结到同性恋的问题上,那是同性恋的问题么?
自己的女儿知道自己爹心脏不好故意在他眼皮底下搞偷情啊?
被撞破的时候还亲手给了一棍子啊?
还有你搞同性恋可以,但那是你疏忽工作疏忽责任的理由么?
你想自由,我见你爹也没拦着你吧,全篇也没见道德绑架啊,想走不还是随时去庙里搞去打野了么?
再有,你知道自己哥哥是个什么德行,还让你心爱的人和他结婚啊?
这样就可以趁你哥戍守边疆的时候和已经完成婚姻的你嫂子偷情啊?
我的天,我说出来才发现这么逆天,这个李明也是一点儿主意没有,又想得到同性的真爱,又不想接受现实的束缚,自己喜欢的人说啥就是啥,没有对两个人未来的打算和主见,这是爱情么?
这不就小孩子过家家么?
园中遇害的两朵花——看《植物园》(又名《植物学家的中国女孩》) 记◎片名 The Chinese Botanists Daughters ◎年代 2006 ◎国家 中国/法国/加拿大 ◎类别 剧情 ◎导演 戴思杰 Dai Sijie ◎主演 Mylène Jampano 李小冉 Li Xiaoran 林栋甫 Dongfu Lin竟然没有看过戴思杰的《巴尔扎克与小裁缝》,就来看这部《植物园》了,一种跳过境的感觉。
虽说影片导演是法国籍华裔人士,可是在影片中没有法国片的那种轻松、调侃的气息,植物园中蓊郁苍翠的景象却不能替代人物内在生长的情感。
看到最后,还是那样淡淡然,没有情感的爆破口,却就此划上一个沉重的尾巴。
之于植物与人的故事,比比皆是。
近年来崇尚健康的活动,似乎都与植物有关,或是登山,或是探穴,或是天然氧吧等,人与自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而导演将两个女孩子的爱情故事放在这样一个清新而充满生机的植物园中,肯定有其独特的用意。
当李小冉饰演的陈安在花房香薰下支肘而卧时,我忽然想起了法国表现主义画家卢梭著名的画作:《梦》,在争奇斗艳的繁花异草丛中,一个梳着辫子的裸体女人坦然的微笑着。
正是在那样斑斓的情境中,肉体显出其纯粹和惊艳来。
我忽然明白,导演的这种用意,是想借助于那样一个闭塞的环境,引出一段同性爱来,之所以放诸这样一个看似“与世隔离”的空间里,是为了让这样的感情看起来更质朴,也更纯粹。
也许,他的意思是避除繁尘俗世中的物欲万象、贴近原始生态的状况下,观众才会更清晰的看懂两个女人如何经营一份爱情,她们之于自然,显出那份单纯与落寞来。
但如何认为这是一个隐喻,将植物园喻为中国,这有点牵强,如果将之形容为中国“禁欲”时代对“性”的禁锢与同性之爱的扼杀,这也许更加贴切。
如果除去人物装束及最后审判等场景的表现,导演甚至将繁重的时代背景也一笔带过,这种虚化手段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突出人物之间的“情感”主线,而恰恰是导演过多着墨于气氛和镜头景象,相对缩减了人物情感主线的交融、放慢了情节进展的速度,便每一次情节的突转不够自然,比如父亲突然闯进“裸体浴室”,两个女子在法庭被判处死刑,都有些突兀。
因为之前,导演并没有过多点明那个时代的不开明,而只是用一种“虚”的情境(也即植物园那种闭塞的气氛)烘托出诡异与潜藏的不安来,因此当这种现“实”处境的出现时候,忽然像打在一团软面粉上的拳头,让所有人震惊了一下。
从事件导致人去反思的一拳,打得好,但如果从一部影片的架构上去打这一拳,未免太过突兀。
影片中虽描绘女同性恋的故事,却把男性同胞处理成“暴力”与“古板”的象征,似乎有点刻意,比如那个知道自己妻子不是处女之身时对其实施暴打行为的蛋蛋,一身发达的肌肉;还有那个作为父亲形象存在的陈教授,让人感觉到中国政权下“父权”地位在该片中的一度迷失与最终的回归与权威。
导演有意这样的处理,其实想更放大李明与陈安的爱情,但效果其实是差强人意,反而使异性之间的融合显得异常古怪,这种关系的疏离和分崩离析使得人际环境刻板起来,这恰恰是不符同性爱世界排斥异性的观点,这种刻意只能说是一大失误。
影片中,教授的古怪,体现在他的日常生活中,他的脾性更像是一只养尊处优的古董座钟,每一分每一秒都遵循着自身的“刻度”实行,当他身边的人触犯或违反了他的生活刻度时,便勃然而怒。
他七点半吃早点,女儿八点送到,便拒绝再吃;泡茶要用雨水煮,而且各个季节的雨水他都分辨得清,也许正是这样谨严的作风,使他能够成为一个教授,也正是这样容不得瑕玼的胸襟,使他患了心脏病。
在林栋甫塑造的这个人物形象上,很难看到其可爱的一面,但是他爱吃鸭掌那个细节还是教人难以忘怀。
当这个家庭缺少壮丁,也即陈教授的儿子蛋蛋(滑稽的名字)回西藏部队时,两个女人似乎成了当家。
陈教授想吃鸭掌,却因为李明不喜欢吃而没有买,最后陈教授亲自跑去小店大吃一顿。
总之,他在家庭中的地位变得若有若无,这让他日渐困惑的问题,最后终于被他找到症结所在。
原来自己的女儿正和嫂子搞着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开始,李明就用独白告诉我们,她是一名唐山大地震幸存的孤儿,三岁开始便在孤儿院长大,母亲是俄罗斯人,父亲是中国人。
她在那个时代长得十分独特,而且气质迷人。
当她找到植物园去实习时,与教授的女儿陈安相恋。
这时陈安的哥哥从西藏回家省亲,一眼就喜欢上了李明(这个太怪了,好像当兵的没有见过女人,一见面就要当老婆),从陈教授和儿子的对话中,仿佛只是认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而没有嫌弃她的出身和地位,这和中国当时的传统观念也是不合的,更多人还是强调“门当户对”,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尤为注重。
当陈教授将一名生育了五个孩子的母亲请上儿子的喜床,却对应了那种“盼孙心切”的大人心思,可见人物刻板中仍不失普通百姓的心态。
但以李明为主视线的情节进展却没有贯穿整部影片,只强调了首尾,中间部分倒是李小冉饰演的陈安跳出来成了主线。
她带李明上寺庙后山挖人参,并传授给她一些植物学的知识,这让观众也仿佛对自然亲近起来,并对那些自然界的精灵们赋予了感情。
导演用十分通彻的镜头语言告诉我们,这两个女孩子十分可爱,而且有良知,也很感性,但最终却被无情地剥夺了生命,他以一种淡淡的口吻在遣责中国之前对性问题的闭塞。
这种闭塞如同那个死去的陈教授,最终只会咎由自取。
试看我们今天的中国,就因为之前性观念太过闭塞,以致如今网络时代、媒体时代到来,产生了一系列性问题上的负面影响,艾滋病传染迅疾在人群中传播,情色案件此起彼伏,色情网络屡禁不止……难道中国政府不应当自我反省一番吗?
这部影片因为题材敏感,不予在中国内地拍摄,只好转往越南,不正好也说明此一问题吗?
影片没有让人感怀至深,只是揭示了一种现象,因此很难让人步入这样一对特殊情侣的感情世界中。
除了一些裸露的场面及暖昧的举止外,没有看出这两个人的爱情之“深”,这是很遗憾的。
在近年来许多影视作品中关于同性感情的描写层出不穷,《男孩不哭》、《女魔头》、《蓝宇》、《断臂山》在处理情感深度上都比该片要强。
真希望戴思杰能摒弃一些形态表象上的元素,而真正将人物情感摆放到主要地位来,使影片更加贴近人的内心深处。
11月30日
在百度上搜索戴思杰的资料,有几张他的照片可以观摩。
镜片后的双眼吐露出狡黠凌厉的目光,不是和善模样;站立的姿态带有一股小心翼翼的气宇轩昂,仿佛生怕踩错了点,碰倒支柱,破坏掉精心圈出来的帷帐。
那种骄傲不是贵族式的与生俱来,张爱玲只需一个微微仰头就恰到好处,将世间繁华与苍凉压在颌下,看透人性跋扈。
戴思杰说:我想证明我是个聪明人。
此话一出,自然是昭然若揭了。
证明本身意味着目的性,而证明给谁看是一个隐性倾向问题,它决定了证明的方式、过程甚至是结果——你究竟是出自何种定义的聪明人呢?
他让我想起《解放军在巴黎》中面目可疑的绿军装。
那是台湾人扮演的中国人民解放军。
东方是一种谋生之道这句话出自英国作家本杰明•迪斯累里(1804-1881)的小说《坦克雷德》,被萨义德用于《东方学》的开篇。
本杰明意义上的“谋生之道”(career),是指东方会引发起西方年轻人的一种不可遏止的激情,而不仅仅止于西方人依靠掠夺殖民地财富以使自身利益获得满足的物质索取表层。
东方对欧洲人而言是浪漫而传奇的,“自古以来就代表着罗曼司、异国情调、美丽的风景、难忘的回忆、非凡的经历。
”正是这样一种先入为主的视角,使东方立于他者地位,是被审视对象,判定标准来自于西方(更准确的说是欧洲)。
在那里,欧洲民族的文化优越于所有非欧洲的民族和文化。
虽然东方激发了西方的想象和热情,但仅仅是器质性的存在,东方的谋生手段,必须满足西方要求方可成立。
具体到电影这一艺术形式上来,电影毫无疑问是西方的工业和文化的产物,其话语体系的建立自然是西方中心主义的思路和规则。
尤其是身居海外的华人导演,更面临着巨大的文化立场难题,文化差异和西方文化霸权是创作的天然屏障。
大致上,我们可以将海外的华语导演划分为三类:1.西方主流价值体系主宰下的商业制作模式。
这一派以香港的吴宇森为典型代表,在好莱坞的机制下运作。
2.欧洲中心主义视野下的个体写作。
《植物学家的中国女儿》导演戴思杰,正是走了这样的谋生之道。
3.游走于中西之间的双重视角构建。
李安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对中西两派文化的深入探索和双重批判。
他深谙双方的价值观念,同时保持了自己清醒的判断,这正是别人不可企及的优势所在。
暧昧的戴思杰和封闭的植物园戴思杰是一只文化蝙蝠,身份模糊,立场暧昧。
他已在法国旅居23年,却不愿加入法国国籍。
原因是害怕自己在转变身份之后无法写作,产生思想上的断裂,进而不断追问“我是谁”这个问题。
面对西方主流媒体对《植物学家的中国女儿》刻薄的指责,他称自己是无政府主义者,对任何政治都不感兴趣,自己的电影没有政治立场。
《植物学家的中国女儿》是自己完全站在女性立场上拍摄的一部电影。
这种说法造成的结果是,两边都不买账。
法国人说他不够“仇恨”,缺乏对现实的批判,中国人说他“媚外”,站错了队,没有鲜明的政治立场。
倒是谁也没注意到他所谓的“女性立场”问题。
可以感到,他对自身的表述和外界对他的评价之间产生了极大的裂缝。
到底是我们误读了戴思杰和他的电影,还是他无法确认自身?
《植物学家的中国女儿》刻意营造出一个封闭的环境——故事发生在某座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孤岛上,植物园散发着诡异靡丽的东方气息。
按照开篇处关于李明身世的交待,背景应该是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中国。
但影片所呈现出的,却是反常态的时代图景——喇叭里播放的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鹦鹉嘴里说出的是“毛主席万岁”这样的文革话语,路人的穿着也是文革范儿(军装倒是85式)。
导演是想以封闭取代常态,从而为这些不合常理的设置寻找到合理性么?
因为隔绝,所以便“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吗?
如果按照戴思杰自己的说法,这是一部没有批判和政治立场的电影,只是想表现女性,那么又何以安排出意识形态性极强的那些符号呢?
另外一点,影片的拍摄地并非中国,而是越南。
除了几个主角之外,大量群众演员都是越南当地人。
这些东方面孔在外国人看来想必是没有区分度的,就像在我们眼里的荷兰人和比利时人。
还有那一场场伪民俗——只要与西方不同,有差异,就姑且让它是中国的吧。
封闭的不仅仅是环境,还有人性。
在植物园中,教授是权威和规则的化身,代表了不可侵犯的秩序。
混血的李明是外来的不速之客,她打破宁静,带来一种叫做“同性恋”的病。
安安是东方女性的杰出代表,贤惠隐忍,美丽婀娜。
蛋蛋是男权的象征,有力量,强大而粗暴。
父亲对女儿、丈夫对妻子,都是专制暴力的,作为女性的一方只能屈从于冷酷森严的秩序,被剥夺了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力。
主角们都带有强烈的能指色彩,充满了符号和隐喻的意味,生动的人性被抽离出人物本身,我们看到的,只是一堆被所谓的“东方”层层裹缠之后的木乃伊。
安安和李明的“同性恋”,也缺乏细腻的情感铺垫而显得刻板,透着照本宣科的毫无生气。
如果这就是戴思杰所谓的“女性立场”,那只能说,作为一个如假包换的女性,我有权不认可。
制片人吕克贝松推崇其为女版《断背山》,更大程度上是出自营销策略的考虑了。
戴思杰害怕问“我是谁”,之所以害怕,也许正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不是中国国籍或者法国国籍的问题,这是一种奇怪的心态在作祟。
他太想证明自己是聪明人——证明给所有人看。
他曾经尝试过拍摄一部完全的法语喜剧电影,但并不成功。
他是一个30岁才去了巴黎的中国男人,天然的文化隔膜是越不过的障碍。
《巴尔扎克和小裁缝》里,他说自己讨好的是“人性”,那毕竟还有文学的光辉在,知识的力量是应该被推崇并发扬的。
那些说他“献媚”的人,自身想必也带着强烈的自卑感,认定以巴尔扎克为表征的西方理性传统是优越的,这才有了胜负之说。
但到了《植物学家的中国女儿》,实在“聪明”得有些过了头——我这次放弃意识形态立场了,我不讨好了,我是无政府主义者,所有政治我都不喜欢。
这未免有点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这种气积聚在了电影里,那是空灵的群山、繁盛安静的植物、氲氤的烟雾、漂亮的女性胴体、宽容的孤儿院院长,甚至是心若止水不染俗尘的僧侣们都无法消解掉的一股气。
舒缓平和的河流之下,刻意的慢藏不住锋芒的蠢蠢欲动。
戴思杰身上有一种缺乏归属感的焦虑。
而一个无法用母语进行写作的作家身上的悲哀,是我们所无法感同身受的。
但是欲速则不达,他急于找到出路,却作茧自缚,离救赎更远了。
蝙蝠的命运是被飞禽走兽共同放逐——它太不坚定,最终连站队的机会都被剥夺。
Les filles du botaniste,在豆友口中评价不高,这是有一些原因的。
愚以为,其片名翻译首先就存有可商榷之处。
法文片名完全没有问题,而且,抛开电影本身,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名字,fille充满了甜美和青春,botaniste富含着绿色与生机。
结合电影来看,fille很准确,对李明和陈安都适用,因为法文里它既可以指女孩,又可以指女儿;les更是千载难遇的巧合,除了担负的冠词使命以外,视作形容词也合乎语法顺乎情理,且一下点明了中心—虽然导演戴思杰未必在这上面作了文章—有时糊涂的解读也是一件乐事。
谈到英文片名,就让人心生疑窦了:为什么横加了一个Chinese在里边?
纵观影片本身,似乎发生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理解,与中国本身并无本质联系,况且,片中除了陈教授,他的一双儿女,以及一个只露了一次脸的法官,其余中国面孔的演员全是越南人或者越南裔(这是从演员表里推断的,愚钝如我大概也不至于将稀奇古怪的越南字母跟汉语拼音搞混吧),跟Les Chinoise à Paris 如出一辙。
而且,英文达到高中水平的同学都应该知道,儿媳daughter-in-law后边的两砣是少不了的,少掉了就只能是女儿—影片中李明的角色似乎可以界定为女婿而非儿媳?
在homo行为日益昌盛的今天,怎么称呼这些新生的人群呢?
尤其是在同性婚姻合法化的趋势下,恐怕以后汉语里为数不多的可以视作具有阴阳性的词汇也将逐渐消亡了,女婿和儿媳将变成中性词。
我在片中大字幕上看到的中文片名是《植物园》,我觉得这就够了,但是流传更广的一个版本是《植物学家的中国女孩》,这显然是从英文片名转译过来的。
翻译专有名词的基本规定之一就是从源语直译,最好不要转译,否则“巴黎”就真成“帕里斯”了;推而广之,翻译非专有名词也以译自源语为佳。
这里显然突破了这层规定,但是,我前面已经察觉了英文片名的危险之处,如此就只能以讹传讹了。
中文里,你说某甲是你的女孩,当然是说她是你的女人,只不过就年龄上产生的心理暗示来说,“女孩”比“女人”年轻罢了。
片名容易让人误解为《洛丽塔》的中国版,而不是宣传的那样是女版《断臂山》了。
而且,英文原文是The Chinese Botanist's Daughters,Chinese是作为Botanist的定语还是Daughters的定语,本身就有些模糊,片中李明虽然也是中国国籍,但毕竟拥有一半的俄罗斯血统。
综合考虑,还是《植物园》比较好,简洁明了,电影大多数取景还是发生在小小的如世外桃源般的植物园里的。
另外扯一句,我觉得这片子在某些情节上与《洛丽塔》相似:一个陌生人闯入,与此地的小主人产生感情,为了与其厮守不得不委身于另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最后或有意或无意导致了一个人的死亡,最后走上了法庭。
有点牵强附会了吧,任何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当然可以从后世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和印迹。
吾荐2007-1-25
微博上无意中看到的推荐,于是就在这个凄风冷雨的阴郁冬日,让这部电影占据了我本来的午睡时间。
看完证明,只要有可以感动我的东西,这个时间就不是浪费。
按我的影评习惯,先吐槽,再抒情,省得抒情抒的大发了,就没原则了。
细分析起来,片子的BUG挺多的。
首先,时代背景。
按照片头介绍李明出生于1973年,按照她可以实习,可以结婚来推算年龄,故事发生的时间应该在90年代初,而非很多影片简介中说的80年代。
90年代初的中国和片子里真的不太一样,片子里人们的装束和状态更像60年代,会说文革时代语言的八哥能活到那会儿也算“鸟瑞”了。
其次,地点。
片子很明显不是在中国拍的,后来知道果然是在越南取景。
这些我之前不知道,就是直觉。
那种潮湿,水汽蒸腾的氛围,总是会让我想到《情人》(杜拉斯原著,梁家辉主演)。
虽然出场的人物不多,场景也简单,可我就会觉得,里面每一个人都怪怪的,那种奇怪,倒让我觉得那个混血儿没那么突兀了。
再次,人物和情节。
很多人质疑两个女主角的爱情来得突然,没有铺垫,这个我完全可以理解。
我理解不了的是那个奇奇怪怪的父亲。
一个国内知名的植物学家(以致伤害他都能枪毙),这样一个人居然有各种讲究和怪癖,女儿给他剪脚趾甲,一定的时间做一定的事,喝茶得雨水泡,对女儿像对佣人。
我极度怀疑,这个女儿在和父亲十几年的独处中受过侵犯,要不也得和《hide&seek》一样整成人格分裂。
可以理解导演要制造一种沉闷甚至有点恐怖的气氛,也可以理解要表达对男权的对抗,不过同样是对抗男权社会,《末路狂花》就畅快多了,解气多了,起码是合理多了吧。
还有片尾法官义正辞严的判决,真觉得可笑得很,也许是为了煽情吧,为了制造一种不为世俗理解和接纳的压抑氛围,可是很多东西太刻意了,倒显得不真实。
——————————————————————————————————————好了,吐槽完毕,该抒情了。
我对同性恋题材从来都是不排斥的,能有更多的艺术作品来表现这一题材,本身就是一种进步。
对于同性恋,我的一贯态度就是尊重,这是一个人的权利,不是病,更不是变态!
关于大尺度的问题,我觉得基本可以接受。
很多人都拿里面的所谓全裸和情欲戏做噱头,其实没必要。
很多人质疑两个女主角的爱情来得突然,没有铺垫,其实不然。
我想起了大学时看过的一本有关文艺理论的书,其中大部分内容都忘记了,唯有两个观点印象颇深。
一个是,人类最初的性欲都是对同性而非异性;另外一个就是女巫的形象大多是骑个扫帚,这个姿势大抵和女同性爱的姿势有关。
所以当李明看到安安的身体而情不自禁赞美的时候,就是一种情欲的触发,在两人的相处中,她觉得快乐,觉得有意思,自然产生爱情,没什么突然的。
虽然前面说了不少缺点,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导演营造的这种氛围。
植物园,草木葱茏,蓊蓊郁郁,这种生机盎然和女主角被压抑的情感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片子的色彩主要是灰色和绿色,基本没有鲜亮的颜色,最大的亮色是李明和安安的哥哥结婚穿了大红的旗袍,可就是这样的大红在一片灰绿之中才显得那么光怪陆离。
那个暧昧的暖房我也很喜欢,还有二胡音乐,我每次听到二胡的声音都会想到张爱玲的句子:“说不尽苍凉的故事,不说也罢!
”似乎二胡声一起就可道尽世间苍凉似的。
最动人的地方是结尾,寺庙里的僧人和孤儿院的院长(我觉得这两个人可能就是代表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慈悲)把安安和李明的骨灰撒入江水中,这样她们就真的可以永远都不分开了。
她们在寺院中放生108只鸽子时所许的愿望真正的实现了。
其实她们的死是很没有道理,可是似乎只有这样的结局,才显得更有力量。
片子结束的一瞬间,突然想说句“我佛慈悲”,当整个世界都难以包容的时候,恐怕唯有我佛慈悲愿意给她们更多的同情和悲悯。
【几句废话】后来我仔细想想,这种les片也算看过不少了,至今觉得最舒服的是《蝴蝶》(麦婉欣导演,何超仪主演),可能是因为结局好吧。
特虐特纠结的是《心动》(张艾嘉导演,梁咏琪,莫文蔚主演,还有金城武,还有金城武!
);因太费脑力而没空伤感情的是《穆赫兰道》,最唯美,美到不行的是《游园惊梦》(杨凡导演,王祖贤、宫泽理惠主演,还有吴彦祖,还有吴彦祖);《雪花秘扇》段位太低,谈不上les片。
听说《植物园里的中国女孩》这部电影一段时间了,昨天终于找来一看。
怎么说呢?
画面的确唯美,如果说这是它的卖点,那么成功应该可以保证了。
问题它的招牌不在画面而在内容,据说连吕克·贝松这位幕后老板也称其为“女版断臂山”。
情况于是变得复杂。
整个观影过程迷雾叠障,时间、地点、人物,故事的基本三要素全都晦昧不明。
一个中国人看一个号称在中国发生的故事如隔岸观火、隔靴搔痒,始终融不进去,什么地方出错了?
我可以接受一个背景模糊的故事,却不能接受一个背景暧昧的故事。
而《植物园里的中国女孩》,恰恰有着明确的背景,这背景又被拍得似是而非,荒谬由此产生了。
李明三岁在唐山大地震中失去双亲,那么等她长到影片中那么大,时间怎么也该推进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片中出现的唐山孤儿院,破败得象刚经历过一场浩劫,李明去道别的时候,堂堂院长竟跟个被打倒的“右派份子”一样,穿着蓝大褂在扫地。
街上播放的仍是革命歌曲,李明和安安穿着五十年代《青春万岁》里那样的背带裤和黑布鞋。
故事的发生地,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一切家什用具皆有古意,简直要倒退回二三十年代。
可安安和李明去山上采药,手中分明又拎着个代表时髦的录音机。
最明显的时代特征莫过于安安在部队当兵的哥哥那一身装束了,解放军哪年换装一查就清楚,新版军装和一次性饭盒这样的事物反倒混淆了我们的视线,基本可以宣告构建世外桃源的企图失败。
为了表现同性之爱如何迸发这个兼具禁忌和诱惑、颇为棘手的题材,导演精心预设各种“客观条件”:李明作为孤儿,而且是一混血孤儿,从小被视为异类的处境不言而喻,她的内心渴望关爱;专制乖僻父亲的羽翼下,安安战战兢兢长大,与其说是女儿,不如说是奴隶,因此她本能厌恶男性代表的强势,向往女性代表的温婉;哥哥只知道简单炫耀肌肉,其处女情节催生的暴力何其低俗;父亲对哥哥的暴力不闻不问,进一步瓦解了男性权威的合法性和威慑力。。。。。。
两个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女孩,从相似的伤中认出彼此,岂不顺理成章?
逻辑看上去很完备,可建造的方式太简单太粗鄙。
歌颂女性之爱何必一味妖魔化男性,好象李明和安安的爱是被男权社会给逼的,这本身就是对“同性恋”的一种误读和歧视。
我不否认环境是催生情感的必要条件,尤其心理上难以承受的禁忌之爱,如何突破,环境积蓄的爆发点至关重要,否则李安的《断臂山》也不会把两个男主角扔进一望无际的大山和一望无垠的寂寞里去了。
可片面渲染环境的作用便会走入歧途,好象任何两个同性,只要他们面临着严酷环境的逼迫和挑战,就会彼此靠拢彼此取暖,进而彼此热爱彼此相属。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推断下去,那么同性恋的分布情况将会存在明显的地域差异,众所周知,事实不是这样。
无论哪一种爱情,都是心灵的发现和唤醒,内心微妙的变化促使环境加诸的压力被敏锐地捕捉。
对两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而言,开始的吸引一定无关肉欲,灵魂拥抱的迫切导致身体的试探抚摸,这一过程,甚或是圣洁的。
导演却三言两语草草交代了她们的心情,就直奔丰腴的肉体诱惑而去:安安那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只有一双成熟的眼睛才能“发现”的性感,被纯洁无瑕的少女李明贪婪地注视着;夜晚的花房,水汽氤氲,美人春睡,裸露的肌肤晶莹剔透,垂下的枝叶青翠欲滴;洗浴,不断的洗浴镜头,在室外,在室内,镜头一寸寸划过少女们白皙透明的皮肤;终于,这对在目光中“垂涎”彼此身体已久的少女,赤裸裸站在了一个洗澡盆里。
这就是导演处心积虑铺陈了半天的“同性之爱”?
我只感觉到一双异性的眼睛在镜头后面尽情地意淫。
纸始终包不住火,禁忌之爱的别名叫作“找死之爱”。
父权旁落的教授某天晚上醒来,发现女儿不在房里,循声过去,终于目睹了她们的“丑事”,凶神恶煞扑向李明的教授,遭到他女儿背后拦腰一击,倒下了。
他最后的死亡原因是:心脏病发作。
他最后的证词是:女儿和儿媳的“爱”杀死了他。
于是,导演奉献出最让外国人高兴最让中国人困惑的结尾:法官在法庭庄严宣布,同性之爱天理难容、法理不容!
她们的骨灰,撒入江中,永不分离。
恭喜你导演,你成功揭露了中国男权社会灭绝人性的同时,也成功传播了“在中国,同性恋是要判死刑”的这一谣言,而你传播的对象,当然不是我们这些中国人,而是给你投资、看你影片的外国人。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按照外国人喜好,以外国人以为的中国符号为蓝本,制造出来的“中国盒子”。
就象萨义德所说的东方主义:“是西方对东方支配、重构和施加权威的一种风格或方式,是对东方进行矮化、丑化、弱化、妖魔化、女性化、异国情调化的一种成规模的霸权话语,其中兼有调侃和悲悯的格调。
”必须声明我不是一个狭隘的民粹主义者,揭露中国的弊端、丑陋、顽疾可以,但请起码做到真实,如《小武》里的肮脏城市、卑微人生、淡漠看客;如《盲井》里矿道下面的黑暗寂灭;如《东宫西宫》里波澜不惊的心理对峙和引诱。
遗憾的是,《植物园里的中国女孩》,我只看到谄媚。
这是一个拍给西方人看的东方,这简直象一部出自西方人之手的电影,连起码的时代背景都分不清,光顾着添加所谓“中国意象”的调料。
它的导演却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戴思杰,1954年生于四川成都,现居法国。
1971年至1974年在四川山区插队,1977年考入南开大学学习艺术史,1984年去法国深造,成为一名活跃的电影人。
从这份履历可以看出:中国,对导演戴思杰而言,不是一个概念,而是一个胎记无法磨灭,一项“原罪”无法抛弃。
可从他导演的作品看,还真有为抱西方大腿而把艺术良心置之度外的勇气。
对他的作品我很熟悉,《巴尔扎克与小裁缝》算是一部“妥协”之作,难怪获准在中国境内拍摄。
尽管周迅、陈坤、刘烨卖力演出,结尾仍给人怪怪的感觉:受“巴尔扎克”蛊惑走出大山、小裁缝的命运,叫人担忧。
影片通过陈坤的旁述好象周迅最终“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了,但这不符合人情之常。
生活不是一厢情愿的美好想往就能左右,它其实包含一些基本不变的秩序,遵循着最为质朴的道理。
简单的僭越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人物陷入的悖论和困境。
同一类型的故事,犹太作家辛格在小说《三次偶遇》中赋予鞋匠女儿莉芙基尔出走后的命运就可信多了,因为它符合生活常理。
至于《牛棚》一片,简直瞎扯,和法国人自己拍摄的那部《解放军入侵法兰西》有异曲同工之妙,其荒诞程度可有一比。
不管断臂还是断袖,情感的起点和归宿,有自然的走向。
片面夸张其美好,和主观贬低其龌龊,是同一种判断的软弱、同一种误读、同一种迷信。
戈达尔说的:“新浪潮的真诚之处就在于表现它熟悉的事物,而不是蹩脚地表现它不了解的事物”。
推而广之,那些打动我们的电影,都具备两个基本特点:真诚和熟悉。
哪怕我们不熟悉它所表现的生活,但我们熟悉它要表达的情感。
《植物园里的中国女孩》也并非一无是处,前面说过,至少它做到了画面唯美。
全程越南取景使影片散发出一股陈英雄“青木瓜”的淡淡香味。
可惜,抽离了主旨的美仑美幻,只是一场影像的恍惚,心旌神摇间,女性胴体若隐若现,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萨福说:最美的/应该是一个人的心爱——/无论那是谁。
我愿意推荐一部真正拍出“无论那是谁”之纯粹的女同影片:《今年夏天》。
前几天,我与女朋友看了《植物学家的中国女孩(植物园)》。
之所以引起她的兴趣,主要是我对她说这部电影号称是女版《断背山》,而且监制是大名鼎鼎的吕克·贝松。
虽然难得她陪我一次,不过,我却被这个矫情的电影败了兴致,本来可以很美的故事,却被导演的不怀好意所毁掉了。
之前我看过戴思杰的《牛棚》,我很奇怪他竟然是历史系出身。
《牛棚》讲述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那一段历史,显得无比的不真实与儿戏化,让人只看到批判,却看不到现实。
当时候,我猜测,也许是他生活在法国,所拍的电影只为满足资本主义社会对中国的窥视欲吧。
而看了《植物园》之后,我发现这个“不怀好意”的猜想竟是事实。
我真是搞不懂,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旅居海外的人回看中国的眼光还是如此短浅与窄小,甚至恶毒。
《The Chinese Botanists Daughters》,片名很直白地强调了故事的发生地点——中国。
无错,在电影中,一个风光秀美,但却是充满了无理由的压制与不讲理的粗暴的地方。
生活在那里的人物,剔除了两位主角,其他要不是封建专制、要不是无知粗野、就是苍白无情,当中有两个重要的代表人物,就是植物学家与他当兵的儿子。
我得首先分析一下故事发生的时间,李明三岁在唐山地震(1976年7月28日)成为孤儿,她毕业到植物园实习、可以与李小冉(陈安)恋爱,可以与别人结婚(不管有没有按法律程序领结婚证)的时候,最低的限度也应该有十六七岁,更大可能是更老。
据此我可以肯定,故事的时代背景设定在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
言归正传,我觉得植物家之所以成为植物家,只是因为导演想将电影的背景设在相对封闭、景色优美的植物园,或者让他的批判意义更加有代表性一点而已,除此他的存在意义与植物学家一点干系都没有,没有教授的气质,没有教授的学识(作为中国著名的植物家教授,竟然宣扬植物是有灵魂的,情节看安安挖人参时先要用红丝带拴着人参的灵魂;还有一个情节是他用让植物呼吸檀香,口中念念有词:“叔父们,来……”;还特封建迷信,要让生孩子最多的妇女跳儿子的新床),只有无礼而蛮横、养尊处优,活像一个封建地主。
他不断地说什么“晚上九点以后不要打电话骚扰一个教授,现在已经九点零八分了”、“晚上的茶叶要比早上的少五颗,一定要用雨水泡。
哪个季节的雨水我都能喝得出来”、又整天躺着竹椅上边看报纸边让人帮他剪脚甲。
不是演员不好,分明是编剧为了突出丑化而丑化。
我怀疑,导演小时候是不是被乡村教师虐待过,至今给他造成了心理与生理的恶劣影响!
当兵的大哥更是让人不可理喻,一见到女人就如春夜情猫,狂呼大叫的。
第一次抱错李明了尚可原谅;第二次见面强迫别人摸摸他就让人觉得恐怖;更荒唐的是,当晚他就写好了求婚信。
他发现李明不是处女,拳头、吊打、恐怕、饿人,什么手段都出动。
所有这些举动,都投影在他身上红色的印着“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背心之上,就连他打人后一个潇洒的转身出门,还不忘给自己戴上军帽。
我得借用一句话套在他身上: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你这样胡蹦乱跳的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电影最大的硬伤是为了“断背”而“断背”。
我不知道导演真正了解过同性恋的生活没有。
他单纯是以男人的视角看待与女人爱情的来临,最突出的表现在两个女人之间十分强烈的肉欲吸引。
李明看着陈安赤脚时情愫暗生,看到陈安的裸体就心不自禁,然后她们第一次互相确立恋爱关系,也是陈安当李明洗澡的时候走进去然后互相抚摸赤裸拥抱。
在这里送导演一句作家沈宏非的话:“如何赢得女人心?
赞美她,爱护她,亲吻她,挑逗她,安慰她,买东西给她,陪着她直到世界的尽头……如何赢得男人心?
把衣服脱光,基本上就拿下了。
”以后切勿将自己对女人的欲望,代替了别人的爱情!
顺便一句,两位性感的美女演员也十分不敬业,凝望、对话、拥抱、接吻、初夜,都演得蜻蜓点水,带有一丝拘谨尴尬,根本没有让人看到所谓死去活来的爱情!
最后,两个主角都被判了死刑,罪名是“一桩畸形的同性的爱情发生,导致了我国著名植物学家的死亡”!
这是哪门子的法律?
在九十年代的中国,即使她们两个真的误杀了植物学家,她们会双双被枪毙吗?
如果导演仅仅是想让主角走上被迫殉情结局的话,大可构思得合情合理一点,智力再不济,大不了大胆借鉴《孔雀东南飞》、《梁祝》。
无必要搞到九十年代的中国还生活在原始社会一样!
女朋友看完后,问我感想如何,我也不怀好意的回答:两个主角的激情戏稍为少了点!
昨天终于看了这部存在电脑许久的《植物园》,是因为早期曾在网上看到很多评论说它是一部烂片,完全是出于好奇心看它怎么个烂法才去看的,看完后却没有感觉到它有那么糟,反而是我近期看过的一部比较好的中国电影。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导演戴思杰所拍的电影,对他的风格并不熟悉,可是一开始就沉浸在影片中优美的景色和舒缓的音乐之中。
植物园就像一片远离尘嚣的净土,那里似乎完全没有世俗的烦恼,没有为了生活的奔波劳碌,没有为了名利的尔虞我诈,也没有正常家庭成员之间应有的欢乐与争吵。
陈安安与父亲就生活在这个表面看来完全没有欲望的国度中,直到李明的出现,影片中三人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刻,陈安安毫无表情的面容,因为李明的到来而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很不喜欢影片中父亲的这个角色,尽管陈安安说他虽然很难相处但心地却很好,我对他还是没有任何好感。
影片最后他的死并没有换取我的任何同情,反而认为他的死是对陈安安与李明之间真挚爱情的一种解脱。
最遗憾的是他亲手葬送了两个年轻女孩的生命。
在我看来,父亲是一个专制、蛮横和重男轻女的家庭统治者,他企图设立一系列的生活准则来控制自己的女儿,他总是摆着一幅一本正经的架子,用冷漠的态度与命令的语言对待陈安安,可是对待儿子却是一副慈父的面孔。
在对待李明被儿子毒打的这件事情,他看到李明遍身的伤痕却没有丝毫怜悯,只留下:“他始终是我的的儿子。
”这样一句完全不讲道理的无情话,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多么冷酷和具有严重重男轻女思想的人。
有这么样的一个父亲,是李安安人生中的最大悲哀。
李明曾请求与她远走高飞,可是她却说离不开父亲,活在这样一个家庭中,换了是别人,应该早就走了,可是她却用了二十多年来适应,可以看出她是爱着父亲的。
为了所谓的道德准则而间接杀死一直爱着自己的女儿,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影片最后在法庭中由法官念出的一段审判词一直留在我的脑海中,“杀死他的不是冠心病,而是另一种更加可怕的疾病。
她的女儿和媳妇患上了同样的病,这个病的名字叫同性恋。
一桩畸形同性爱情的发生导致了我国著名植物学家的死亡。
李安安、李明罪责难逃,于国法不容,于天理不容,于人情不容,于社会不容,必须受到严惩。
”如此振振有词的判词,一连串的于什么什么不容,所有的人都知道李安安是出与保护李明才错手打伤父亲,她是出于自卫伤人,根本毋须承担杀人的罪名,而李明更加的无辜,如果不是陈安安的及时拯救,也许死的不是父亲而是李明了,我真想知道,如果是李明死了,是否父亲就会无罪释放?
在法庭这样一个严肃和讲求公平公正的地方,审判的不是一宗错手杀人案件,而是一段他们所说的为世不容的同性恋。
他们认为同性恋有罪,这是多么无稽的一件事情,难道所有违背社会道德准则的事物都有罪吗?
正如李明在写给孤儿院长的信中所说:“只有一个人能够审判我,就是陈安安,或者,是我们的爱情。
”法庭上陈安安与李明在听到判词后望着对方,从她们坚定的眼神中看出她们并没有后悔彼此相爱,她们只求两人永不分离,最后她们的骨灰混合在一起洒到了湖水中,真正做到了永不分离。
为了爱她们付出了所有包括生命,对比于为了找个合适对象结婚的陈安安哥哥,他的行为是多么的渺小和自私。
曾经听到一个女友在和男友吵架后说到道,真想找个女人过一辈子,男人总是让女人落泪,而给女人心灵安慰的往往是另外一个女人。
我不知说什么。
承认这片子情节上桥接得不太流畅。
可画面的唯美实在太棒了,简直忘却人间。
可惜最后,要以她们的生命枪毙来结束,让我很揪心。
怎么会有这样的爸爸!
想起最后的那片湖,还是她们在那帮她爸爸挑最喜欢的泥...愿108只鸽子,是真有其事。
还有就是很反感某些男人的影评,再次印证脑子里还自以为是的垃圾思维。
说起李小冉就想起这部片了。✪ω✪
不伦不类。
故事不能当真,当真了就有很多矛盾。导演是《巴尔扎克与小裁缝》的导演,难怪色彩有些像。父亲是封建家长,哥哥是暴力青年,两个男人,坏到骨子里。但时代是他们的时代。对于女人,导演是一种悲天悯人的态度。社会不给她们说话的空间,他给。他让女人的声音凝结在自己的信中,平静又充满力量地读给大家。画面美到让人窒息,说是越南。感觉金基德的痕迹很重,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从与世隔绝的植物园到寺庙僧人,再到二胡乍缓乍紧的曲调,都完全金氏作品。另外那场火车站和红色公车的场景则明显的受法国电影风格的影响。
我个人倒是很喜欢这部电影的,至少拍的很美。至少两个女子也很美。让大多数人不能认同应该是导演对中国国情以及那个年代认知的不足,让这个片子如此不伦不类。
没看完,囧
经典!
李小冉果了
西方视角下的中国symbolism
李小冉不错..
我被剧透了,我没看完
有时会想,西人眼中的中国人到底有多少种stereotype。。。
很唯美,很漂亮~
画面很赞 风景超美李小冉好漂亮是我喜欢的女子类型干净 朴素 恬静 娴雅
也失望的很
故事很简单,唯一的看点也就是女性在传统的男权社会的受压制及抗争。虽然都是职业演员,可也就李小冉的表现还算自然一点。
除了李小冉,没什么好看的了
李小冉也太美了吧 真的为她死了都不会有遗憾 这个爹真的和前几季的谢尔顿一毛一样了 有这样的爹和哥 哪个女生看了不想弯?
三星献给李小冉的胴体,囧
这。。这。。这。。。
这么好的姑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