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的艺术》从非常规的“成人行业”切入,却跳出了猎奇与窥探的俗套,用细腻的镜头撕开了“欢愉”的表象。
它没有刻意美化行业的光鲜,也没有渲染底层的苦难,而是聚焦于从业者作为“人”的日常——镜头下,她们会为订单焦虑,会在卸妆后对着镜子发呆,会在深夜和家人隐瞒工作细节,那些被标签化的身份背后,是与你我无异的脆弱、期待与挣扎。
影片最动人的,是对“欲望”与“尊严”关系的温柔解构。
当女主角在一次服务中,选择倾听客户的孤独而非完成机械流程时;当她拒绝用身体换取捷径,坚持为自己的创作寻找出口时,“欢愉”不再是廉价的感官刺激,而成为了人与人之间短暂却真诚的连接,成为了个体在生存困境里守住自我的武器。
它或许没有激烈的戏剧冲突,却像一剂温和的良药,让我们在审视他人生活的同时,也开始反思自己对“体面”“价值”的固有认知——原来所有认真生活、努力守护内心秩序的人,都值得被看见,被尊重。
断断续续的用2周看完。
最初被吸引的还是古典唯美的画面,没想到古典外壳下,内核确是讲了一个疯批故事。
在别墅里,Gaia给mode推荐了一些在那个年代的禁书,其中有一本波德莱尔的《恶之花》,这本诗集是讲一个什么故事呢?
它发表于1857年,是法国象征主义诗歌的开山之作,也是为“艺术而艺术”运动的先驱作品。
主题颠覆了传统美学,探索的是人性中的忧郁、罪恶、反抗与死亡。
通过解剖恶,追问人性的真实与救赎的可能。
波德莱尔以病态之花隐喻现代人的精神困境。
主题:恶与美的辩证,“恶中之美”:波德莱尔认为,丑恶、病态、忧郁中蕴含着独特的美学价值。
他描写妓女、乞丐、腐尸等被社会排斥的形象,从中挖掘出艺术的光辉。
他认为,恶既是腐蚀人性的毒药,也是反抗平庸的动力。
他通过“恶”揭示社会的虚伪,同时表达对理想与纯洁的追求。
结构:诗集分为六部分,展现诗人从忧郁到死亡的完整心路历程:1、《忧郁与理想》(核心部分):诗人试图通过艺术、爱情、宗教摆脱忧郁,但均告失败2、《巴黎即景》:描绘工业都市的阴暗面,如贫穷、娼妓、麻木的众生,体现现代性的异化3、《酒》:借酒精制造幻觉天堂,但清醒后仍坠入现实地狱。
4、《恶之花》:直面容忍情欲与堕落,展现肉体与精神的撕裂。
5、《叛逆》:诅咒上帝,歌颂撒旦,表达对宗教与道德束缚的反抗。
6、《死亡》:将死亡视为终极解脱,通向“未知”之境的通道。
有没有发现本故事的结构和主题和《恶之花》几乎可以完全契合上,即通过一个线性叙事的人生奥德赛,呈现的是一个恶女如何成长为恶女的故事,她遵循快乐原则,不受现实伦理道德准则的约束,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心狠手辣。
其实我有关注到,女主在日常并不会体现出什么攻击性,因为有受到在修道院多年的教化,她可以展现情绪稳定和有修养文化的状态,即掩饰隐藏自己真实人格的部分。
但是,只要周围人用要剥夺她的利益,或者威胁要夺走她苦心经营收刮而来的好处的时候,她就会显现杀疯和癫狂的状态并做局杀人,这个时候她人格底层最疯狂得野兽就会被释放出来。
我不认同有些网友对她和谁谁有爱的解读。
然后一会嗑她和大修女,一会嗑她和大修女得女儿之类得。
我认为本质上她是一个空心人,她根本不具备任何爱的能力。
从大修女、到司机、到收租公等等,他们不是她发泄欲望的工具、就是从中谋取好处的手段而已。
她把自己伪装成小白兔,乖乖女等对方会讨喜的形象去讨好对方,以获得认可,一旦目的达到了她就会收手,再去寻找新的猎物。
她不是上帝的孩子,她没有信仰,没有伦理道德。
没错 ,她就是《圣经旧约》里的七宗罪,欲望的化身,从性欲到物欲到贪婪等,在她身上大放光彩,驱动她不断演变成一朵黑色的大丽花。
在结尾得最后五分钟,Mode面对从未面对过得大城市生活慌了阵脚,她发现自己得身份并没用把自己代入到贵族阶级得中心,她仍然还只是一个局外人,所以她暂时脱下战袍逃离那个拼命挤进去得阶层,镜头一路向下,她回到洗衣工得台阶,然而他并没有停留,而是去见了从小梦寐以求的大海,这一刻,她笑了,这是发自内心得笑,是欲望和野心得以实现后得会心一笑,然而这一切是短暂得停留,马上迎来得又是一场新得欲望带来得厮杀。
𝘈𝘯𝘪𝘮𝘢 𝘦 𝘤𝘰𝘳𝘱𝘰 𝘤𝘩𝘦 𝘮𝘪𝘴𝘵𝘦𝘳𝘰 𝘯𝘰𝘯𝘰𝘴𝘵𝘢𝘯𝘵𝘦 𝘮𝘪 𝘴𝘧𝘰𝘳𝘻𝘪 𝘥𝘪 𝘤𝘰𝘯𝘥𝘶𝘳𝘳𝘦, 𝘪𝘯𝘴𝘦𝘨𝘶𝘪𝘳𝘦, 𝘥𝘦𝘷𝘪𝘢𝘳𝘦 𝘪𝘭 𝘮𝘪𝘰 𝘥𝘦𝘴𝘵𝘪𝘯𝘰 𝘪𝘯𝘵𝘶𝘪𝘷𝘰 𝘤𝘩𝘦, 𝘮𝘢𝘭𝘨𝘳𝘢𝘥𝘰 𝘮𝘦𝘪𝘭 𝘮𝘪𝘰 𝘢𝘷𝘷𝘦𝘯𝘪𝘳𝘦 𝘧𝘪𝘯𝘪𝘳à 𝘢 𝘴𝘰𝘮𝘪𝘨𝘭𝘪𝘢𝘳𝘦 𝘪𝘭 𝘮𝘪𝘰 𝘱𝘢𝘴𝘴𝘢𝘵𝘰 𝘦 𝘤𝘩𝘦 𝘤𝘪ò 𝘤𝘩𝘦 𝘢𝘷𝘦𝘷𝘰 𝘧𝘢𝘵𝘵𝘰 𝘶𝘯𝘢 𝘷𝘰𝘭𝘵𝘢 𝘤𝘰𝘯 𝘰𝘳𝘳𝘰𝘳𝘦 𝘭𝘰 𝘳𝘪𝘧𝘢𝘳ò 𝘮𝘪𝘭𝘭𝘦 𝘷𝘰𝘭𝘵𝘦, 𝘦 𝘤𝘰𝘯 𝘨𝘪𝘰𝘪𝘢——灵魂与肉体真是个谜团尽管我努力去前行 去追逐 设法改变自己的命运直觉告诉我我的未来会越来越像我的过去所有我以前做过的令人恐惧的事我将快乐地 再做一万遍
意女的脸简直是艺术品 实在太美了
意大利压的中文字幕太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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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必须夸一下海报设计,张力拉满。
端正的十字架和倒置的人脸,禁欲的符号落在少女唇舌之间,蓄意犯禁教条要她守节,她偏无节可守;秩序要她安分守己,她偏要向外探索,一切都跟规矩反着来,轻盈又灵巧,挑逗又挑衅,禁忌又快乐,太爱了。
从海报设计上来看,莫德斯塔更像是个秩序的颠覆者,用她蓬勃的肉体和轻巧的智慧,冲破了一些规则。
一、颠倒的圣阿加莎圣阿加莎,西西里岛卡塔尼亚的主保圣人,因拒绝罗马官员的求婚并坚守基督教信仰,遭受了残酷的迫害。
她被割去乳房,以身她是卡塔尼亚的守护神,在20世纪的文化语境里和女性主义、反父权、反男凝绑定在一起。
总结下来,圣阿加莎的形象关键词:坚贞的信仰、受难、反抗和守护。
莫德斯塔进入修道院后,mother给她讲的第一个故事就是圣阿加莎。
之后莫德抱着的画也是圣阿加莎,最后一集莫德在卡塔尼亚的城市里奔跑,也路过供奉圣阿加莎的教堂驻足了一会儿,这个反复出现的形象,应该会在后面剧情里一直跟随女主。
莱昂诺拉书房的圣阿加莎画像
应该是送给莫德乐不过莫德是个很擅长“偷”的人物。
圣阿加莎的文化关词他都有,但是内容全被她偷换了。
圣徒想做上帝的新娘,而她只想做莱昂诺拉的新娘。
圣徒因拒绝世俗婚姻受难,而她是一心想上mother,求不得,被爱欲折磨受难,自残自伤。
好变态的惩罚
流血的心,这个太青春期了
爱火中烧的自虐
为了复宠去跳井圣阿加莎的反抗是宁死不屈,莫德是宁愿别人死也不委屈自己一点。
圣徒被烧死,而莫德烧死别人。
火是覆灭
也是新生奇妙的一一对应,奇妙的一一倒置,海报设计太妙了。
第一季结局里,莫德坐上了女酋长的位置,带着弱智的丈夫,残疾的侄女和新生婴儿来到了向往已久的卡塔尼亚。
她成了新的家族守护者,一如圣阿加莎成为城市的守护神。
美妙的互文deepseek总结卡塔尼亚的文化形象:卡塔尼亚的文化意涵本质上是一部 “抵抗史”:抵抗地震、火山等自然灾难,抵抗外来统治的文化压迫,以及通过艺术与信仰构建独特的身份认同。
正如巴洛克建筑用夸张的形态对抗灾难的虚无,圣阿加莎的传说以苦难叙事凝聚集体记忆,火山则以永恒的动态提醒着生命的韧性。
这种 “在毁灭中创造” 的文化基因,使卡塔尼亚成为西西里岛乃至地中海文明的精神缩影。
难怪卡塔尼亚会成为女主的梦想之地。
很可惜没找到中译本原著,能读一读的话,兴许能从原著里读到作者真正的野心。
二、弑母嫁父莱昂诺拉——母亲;卡尔米内——父亲伊波利托——姐姐;比阿特丽斯——幼年莫德斯塔莫德在和这些人的相处过程里修复了童年创伤。
文学创作里,跟男孩俄狄浦斯情节杀父娶母对应,女孩子也被赋予厄勒克特拉情结,即杀母嫁父。
心理学上佛洛伊德的学说有点过时,但佛洛伊德-荣格一脉在指导文艺创作上还是发挥了很大作用。
从与莱昂诺拉的关系里,莫德得到了童年缺失的母爱。
莱昂诺拉简直完美母亲,漂亮、智慧、高贵优雅、富有权威、对小姑娘无条件宠爱,我这个恋母癖看得极为舒适。
直到莫德身体发育,性欲觉醒,单调的修道院环境让她只能把身体欲望投射到mother身上。
身体发育,开始裹胸紧接着接入父亲回家的记忆。
老登唱着一首小黄歌从莫德斯塔的角度看过去,导演裆部的镜头不是白给的。
渣爹的形象会跟性绑定
第一次和莱昂诺拉睡一起。
少女做春梦了。
梦见童年喜欢的小男孩,他叫图祖。
小姑娘要看他的眼睛,他就给他看。
图祖有渣爹同款蓝眼睛莫德的性欲念觉醒了。
图祖没有胡来少女从春梦里醒来,耳边传来mother的呻吟。
欲望投射就这么丝滑。
莱昂诺拉本来也肖想莫德(这段甜死我算了)。
她短暂的陶醉于少女的亲吻。
但她又十分恐惧这种欲望,更恐惧被看穿。
因为上一次放纵被罚得太惨了。
被惩罚后,反复求宠不得。
莱昂诺拉要把她送到孤儿院。
莫德的感情从极端的爱走向了极端的恨。
她杀死了莱昂诺拉,完成从肉体到精神的双重弑母。
有一个说法,青少年阶段的人,由于大脑前额叶尚未发育成熟,情感和行为都缺乏抑制机制,就很容易变成多巴胺机器。
一方面对现有奖励机制成瘾,同时还敏感、情绪化,走极端,特别会冲动作大死。
莱昂诺拉是在莫德最上头的时候一下子中断爱情的奖赏机制,同时还要惩罚她、抛弃她,也难怪莫德由爱生恨。
但凡这段关系发生在莫德脑子发育成熟的阶段,都不至于这么惨。
在别墅里,听得莱昂诺拉前半生的经历,莫德终于理解了莱昂诺拉。
理解了她的恐惧,找回了她俩之间的爱。
在莱昂诺拉的房间里,她轻吻她的裙子,幻想mother出家前的样子。
她太爱莱昂诺拉了
然后小天使比阿特丽斯出现了。
移情交接依然丝滑。
比阿特丽斯之于莫德,就是莫德之于莱昂诺拉。
莫德做得比莱昂诺拉好,莫德没有父权管束,没有传统道德束缚,敢于袒露欲望,敢爱别人,也敢被别人爱。
所以比阿特丽斯在她身边就一直是个无忧无虑,贪玩耍性子的小女孩。
其实盖亚公主对莫德也有相似举动。
甚至还吻了莫德。
(什么意大利版《玫瑰的故事》)
果然是人人都爱黄玫瑰不过此时莫德内心的山羊已经觉醒了。
她怀孕了,自己即将成为母亲,旧的母神必须让位。
卡尔米内治好了莫德被父亲诱奸的创伤。
第一遍看的时候很不理解莫德为啥放着年轻的罗科不要,非要找可以当她爹的卡尔米内。
在剧情最后,莫德回忆里父亲的脸和卡尔米内的交替出现,这才明白过来。
老登卡尔米内的脸
渣爹的脸老登和渣爹有同款盛着大海的眼睛。
回溯莫德跟父亲的戏份,其实莫德是很喜欢父亲的。
母亲把她绑在太阳底下暴晒,父亲给他解绑,父亲那么自由,那么快乐,抱着她,给她讲卡塔尼亚……在母亲回家打破这一切之前,至少在童年莫德看来,她跟父亲相处很融洽。
莫德运气很好,修道院给了她很好的庇护。
见习修女要羞辱她,充其量就是嘲笑她的出身,从不拿贞操来侮辱她。
把诱奸的伤害降到最低。
可能在懵懂无知的小女孩眼里,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法给事情定性,所以连伤害都谈不上。
卡尔米内才算是莫德异性恋的启蒙者。
彼时莫德刚跟农妇打听完给伊波利托提供性服务的细节,这属于他的知识盲区。
她从记忆里找到小时候偷窥男孩子们玩西瓜的场景,小小的脑袋里充满大大的疑惑。
话说青春期男生都是这么恶趣味吗然后卡尔米内出现了,骑着他的高头大马。
学习素材这不就来了。
心机老登。
明明小姑娘可以坐后面,非让人坐前面,还故意让马颠起来。
然后就开始猥亵行为。
但是老登多少有点良心。
他知到莫德和比阿特丽斯之间的关系,也猜到了莫德的企图和野心,但他保持沉默,并且暗中帮助莫德。
所以莫德深夜来找老登的时候,多少有点把老登当工具人使。
除了原始的性吸引之外,更重要的是学习性知识,好婚后糊弄伊波利托。
睡人家之前先兴师问罪一番,再甩老登两巴掌哈哈哈哈。
好好学习,补上mother们没教的东西。
在跟老登的亲密接触里,莫德恍然明白当年老爹对自己做了什么。
莫德真大条,童年创伤的反射弧好长啊。
但是老登跟父亲不一样。
老登一直在守护莫德。
教她管理庄园,帮她打掩护,帮她隐瞒盖亚的遗嘱,还给了她一个孩子。
烧掉遗嘱的时候,莫德想起了卡塔尼亚,想起了父亲,想起了图祖,想起了大海。
记忆是可以编辑的,在莫德梦境里,父亲,卡尔米内,图祖,三者合一了,父亲造成的创伤,被另外两个人的守护性力量弥合了。
大和谐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少年图祖
渣爹和老登交替出现记忆被修改了,从被动的承受变成了主动的宽衣。
至此,弑母嫁父成就达成。
在伊波利托身上,莫德完成了对姐姐的未竟之情。
照顾他,教育他,并带给他自由。
别人要用一生去治愈的童年,莫德17岁就治好了。
三、山羊的隐喻山羊是莫德的精神图腾。
绵羊是上帝的子民,温顺,善良。
与之相对的山羊,则是魔鬼的象征,是要被驱逐、被流放的。
羊神潘恩就是典型,邪恶,淫欲,同时又拥有旺盛的生殖能力,守护土地的丰收。
罪恶又富饶。
这是莫德斯塔的本我。
山羊第一次现身是在阴影里,莫德骨子里自带的生命力,邪恶,野蛮、强悍。
幼年时尚未显形。
山羊第一次显形是在莫德回忆男孩子们聚众打飞机的时候。
本我伴随异性恋冲动一起觉醒。
不久她就去找卡尔米内交流学习去了。
看得出神,以至于羊丢了都没发现随着怀孕显怀,盖亚公主要求她打掉。
她开始在梦里主动召唤山羊。
收到遗嘱威胁,她要盖亚不死不活,好腾出时间找遗嘱。
于是梦境里她找到了羊,并用绳子把它绑在树上。
这时的羊既是莫德的本我,又是猎物盖亚公主的象征。
最后盖亚死亡,紧接着山羊之死的镜头,两者关系不言自明。
以及,莱昂诺拉坠楼也是接着山羊坠落的画面。
从山羊的象征上看,盖亚、莱昂诺拉、莫德斯塔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守护一方的母神,类似潘恩的角色。
盖亚繁衍能力枯竭,莱昂诺拉被父权剥夺了继续生育的权利,而新一代的母神偷来贵族头衔,生育了农民的儿子。
四、人物形象与阶级第一遍看这个剧,感觉主创把别墅的仆人拍得太好、太善良、太有人情味儿了。
后面越看越发现这是有意为之。
像《唐顿庄园》或者我国的《红楼梦》这种农业文明地主生活的作品,仆从形象历来精明市侩,有些刁恶,有些贪婪,有些阶级仪式比主子还强,拜高踩低,前倨后恭。
但是这部剧的仆人、农民形象绝大部分都很善良,而且复杂立体。
修道院善良的老园丁,他捡回了莫德,并时长给她鼓励。
话痨女仆,一进门就忙活起来,看见莫德连杯子都自带,想笑又拼命憋住的样子。
有点小偷小摸,但坚持站好最后一班岗的管家。
他还会表演滑稽戏。
朴实善良的农妇,既会为情人的死悲痛,也会为丈夫的平安归来欢欣鼓舞。
男仆对莫德业颇有怜悯。
庆祝战争结束的普通人,都拍得很美。
卡尔米内,导演把他拍得太美了,强壮、精明、理性。
从来不偷,靠勤奋努力积累财富。
虽然喜欢招惹女人,但坚持独自抚养两个儿子。
他会在舞会上,特别小心又别扭的牵起比阿特丽斯的手跳舞,尽管人人知道,人人不提,但保持距就是保护。
相比之下,中产的形象就差远了,拜高踩低,极尽谄媚,人也长得丑。
而上层的领主们。
老盖亚公主彻底摆烂原本有希望的两个孩子,雅各布送去战场送死,莱昂诺拉送去修道院……毫无希望的一个阶层。
偌大的餐桌无人围坐五、是恶女也是圣母一心向上走,不是想做人上人,而是想做自己的主人。
她也不打算屠完龙就往财富堆里一躺,而是想卖掉土地,继续学习。
比阿特丽斯不用再遮掩跛腿;伊波利托也不用再被锁在阁楼上。
一个人做了一家老弱病残的总靠山。
卡塔尼亚的贵族们忽略她,不把她当回事儿,她转身就跑,去看自己的海。
期待第二季,莫德应该会有新的成长。
AI说女主后来还入党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国内有没有原著中译本啊?
很多人用“恶女争权”来概括Modesta,但我并不认同。
她自始至终追寻的,其实不过是爱——正如饰演者Tecla Insolia在采访中也提到的那样。
她从小梦想去看大海,渴望读书,温柔地照料小羊——却只换来母亲的不公和父亲以看海为名的强奸与谎言。
Modesta最初对圣母Leonora怀有纯粹的爱,但身为修女,情与欲皆是不被允许的可怜枷锁。
她情窦初开,却偏偏遇上了内心同样充满挣扎、以引诱为乐却不敢直面欲望的圣母。
她的反抗,与其说是出于爱而不得的恨,不如说是对命运不公的第二次觉醒。
Modesta的形象,远非“恶女”所能简单概括。
她充满了爱欲和野心,像一头生机勃勃的小兽。
她非常好学、聪明、敏锐,对墨守成规不屑一顾,但为了目的懂得假装顺从。
她行动力超强,敢于掠夺和攫取、坚决守卫自己的利益。
然而某种程度上,她非常有同理心,甚至称得上善良:她爱Carmine,因他看透她所谓“肮脏”的内心却依然选择支持;她爱Beatrice,因那份天真无邪正是曾经勇敢去爱的自己;她甚至以善意对待被众人视为怪物的王子Ippolito,不顾权谋利弊将他带到众人面前,只说一句:“他本该在这里。
”当她终于拥有自己的孩子,那一刻的喜悦如此真实——她那顽强的生命力,不仅让自己,也让周围的人都焕发出生机。
她自始自终都在遵循自己的内心,对真诚善良的人从无莫名的恶意,只是周遭的环境一次次逼迫她做违背天性的事。
她走的路,从来不是争夺权力,而是不断打破禁锢。
只是为了走向她心中的那片海。
很喜欢剧里关于情欲的描写。
Modesta前期的情欲似在确认自身主体性和掌控力,通过不断征服来对抗虚无。
这种欲望难以带来真正快乐,反而可能导致“欢愉即毁灭”的悖论。
因此情欲后期成为一种复杂的生存语言:是武器,用以反抗压迫;是面具,用以伪装和谋略;是镜子,用以映照自我;也是通道,最终通往某种更超越的解放。
看这部剧的过程,确实让我颅内高潮八百次,却难以用一句话概括其主旨。
这或许是因为,我们作为女性观众,正是在欣赏一个女人将阴性力量释放到极致后那种无坚不摧的生命状态。
她像一个疯狂的赌徒,把爱欲、身体、意志、灵魂——所有筹码都搬上命运的台桌。
她可以献出所有,但只献祭给她的欲望。
文/整理/翻译/封面图:深秋小屋配图:豆瓣、imdb.com、视频截图、Sky注:点击文中“超链”跳转到另一篇关联小屋推文。
深秋小屋公众号:ladyscn1900年1月1日,一个叫Modesta(莫德斯塔)的女孩诞生在西西里岛,她从一个贫穷困苦的农村姑娘,一路开挂成为贵族公主。
今天,深秋小屋就要力荐这部由意大利和英国联合拍摄、Sky出品的二十世纪情欲+狗血剧情的迷你剧《欢愉的艺术》(L'arte della gioia)。
它于2024年在戛纳电影节首播,直到今年才在意大利等多国正式播出。
该剧刚上线,在豆瓣上已获得8.4的高分。
1、父权+兽欲
Modesta出生在一个贫穷又破败不堪的农村家庭。
她性格顽劣、活泼且充满对这个世界的探索欲。
母亲看不惯她,患有唐氏综合征的妹妹也经常欺负她。
亲生父亲难得回家一趟,第一次见到她,就侵犯了她。
那一天,她放了一把火,烧了整个家。
她眼睁睁看着母亲与妹妹被大火烧死。
被她这场泄愤的大火一起烧个精光的,还有这个操蛋的家。
父爱长年缺位,父亲对家庭里每个女性肆意践踏、欺凌和发泄变态的兽欲。
自此,懵懂的她,便对性、亲情、老男人有一种扭曲的理解:想得到,便需要用性去交换。
原生家庭带给她的伤痛,深度影响着她。
在她成长的道路上,她用性与暴力回击着同样以性与暴力架构的父权社会。
2、本能+爱欲
无家可归的Modesta被送进了修道院。
可9岁的她,像一只受惊后的刺猬。
全身张扬着尖利的刺,到处拉屎、偷吃偷拿。
与整个肃静、循规蹈矩的修道院格格不入。
但她获得了修道院院长Leonora(莱奥诺拉)额外关照。
院长Leonora犹如圣母般慈爱。
教导她读书、写字、理解经文;包容着她的叛逆和不驯服;甚至发生地震的时候,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也只有在Leonora的身边,Modesta才会安静、听话,像个小天使。
转眼Modesta成年了。
她长相俊美出众,更深受院长Leonora的宠爱。
一天,Leonora邀请Modesta去修道院阁楼,用父亲送给她的天文望远镜观察星星。
要知道,在二十世纪初,天文望远镜属于奢侈品,是贵族、上流阶级才能触及的玩物。
在那个女性受限、知识垄断的年代,能被院长“钦点”、“享用”她的望远镜,是修道院里修女们的梦想与荣耀。
当天晚上,Modesta还被邀请住在了院长Leonora的房间里。
院长让她换上自己的睡衣;她闻到了睡衣上院长的那股体香;院长让她背过身去,一起脱衣换睡衣;院长还在她耳边轻轻说:“将来我走了,你将会继承我一部分的遗产。
”……当晚,Modesta在睡梦里又梦见了儿时喜欢的小男生。
她想让小男生也同样喜欢自己,于是让对方触碰自己的私处。
但梦中,小男生没有这样做,并让她快点离开。
于是,她醒了过来,却听到睡在身边的院长正在低沉呻吟。
原来,院长以为她熟睡了,正在自己“DIY”……这让Modesta深信,院长和她一样,也有爱的欲望。
但当她揭穿院长Leonora真实内心时,院长却崩溃了。
院长不能接受自己被喜欢的女生明晃晃揭开真相。
于是,她惩罚Modesta。
关小黑屋每天忏悔;在胸前钉十字,感受疼痛与鲜血;一天只能吃一块面包。
Modesta不怕被体罚,但她不能接受院长放弃她,不宠爱她。
在她一而再再而三想见院长而不得时。
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叫一声,跳入修道院的水井之中。
她知道,她会被修道院的那位热心肠园丁救上来。
她的苦肉计的确也没有白费。
苏醒过来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院长Leonora正坐在床前。
然而,院长Leonora却告诉她,修道院不适合她,要她离开。
什么?
亲爱的院长要赶她走?!
复仇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得不到你,就毁了你。
于是,在深夜,Modesta用锯子悄悄锯断了阁楼的围栏。
接着,等待院长Leonora一个人在阁楼用望远镜看星星的时刻。
亲手把院长推下了阁楼。
断裂的围栏和院长一起从高楼坠下。
摔得粉碎。
也碾碎了Modesta的心。
耳畔似乎又传来院长Leonora抚摸着她的脸庞,念着宠溺的童谣——这只眼睛十分漂亮,另一只是它的兄弟;这是一座小教堂,这些是小修道士们;这是钟铃响着,叮咚、叮咚、叮咚响……
Leonora被Modesta的聪明与美貌所吸引,这种吸引力实际上暴露了她更深层次的感情,但她也被Modesta的叛逆吓退。
Leonora在悲惨的一生中几乎放弃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愿望,而她希望Modesta也能像她这样做。
她的伪装被年轻的Modesta一眼识破。
她不敢面对Modesta,其实不敢面对的是真实的她自己。
Leonora代表的是Modesta的本能与爱欲,只有当女性冲破被传统抑制的本能,主动追求自己的爱与情欲,才能扭转千百年来女性的宿命。
3、男权+色欲
院长Leonora去世,所有人都深信这就是个意外。
就在Modesta以为自己会继续留在修道院生活下去的时候。
Leonora的母亲突然出现,把Modesta接到了她的别墅里暂住。
Leonora的母亲Gaia公主,出身名望,是Brandiforti(布兰迪福尔蒂)这个小贵族家族的最后一位掌权者。
她性格专断,举止尖刻。
她有四个孩子。
却死、残、傻。
长子死于战场,二女儿刚意外坠楼身亡,小女儿先天瘸腿,以及长年被关在阁楼不见人的弱智小儿子。
对二女儿Leonora的离世,Gaia公主怀有一丝亏欠,她担心女儿不是意外而是自杀。
所以,想从Modesta这边了解更多女儿死亡的细节。
当然,Modesta用非常娴熟的谎言,骗取了Gaia的信任。
同时,Modesta对Brandifort家族的御用司机Rocco,也一眼好感。
可能是她生平第一次坐车。
她对这位年轻的给贵族打工的男子有了欲念。
她也想成为这个别墅里的一份子。
于是,便暗示Rocco自己并不是一名合格的修女。
Rocco本和厨房已婚女佣Mena有一腿。
结果,经不起Modesta的诱惑一吻,居然决定要娶她。
就在这时,Gaia公主突然让Modesta签署一份合同。
原来是院长Leonora生前的一份遗嘱。
是留给Modesta每年一笔1800里拉的遗产(在当时,这相当于一个普通人一年的收入)。
原来,Leonora没有骗她,她真的给Modesta留了遗产。
Gaia公主察觉到Modesta不仅聪明能干,身上还有几分和女儿Leonora相似的影子。
便有意让Modesta留下来,帮她打理别墅更多事务。
也许冥冥之中,Leonora的灵魂一直在眷顾着Modesta。
自从Modesta走进这座别墅后,人生就像开了挂一样。
她被Gaia公主的小女儿Beatrice也时刻关注着。
Modesta察觉到对方对自己有别样的感觉。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两人搞上了。
然而,Beatrice告诉Modesta一个秘密。
其实自己是院长Leonora当年未婚先孕生下的私生子。
Gaia公主其实是外婆。
Leonora才是真正的母亲。
她的亲生父亲就是负责他们家农田的那个佃户Carmine。
Gaia公主也跟Modesta说道, Leonora当初因未婚先孕,被丈夫赶出了家门,去了修道院做修女。
公主说:“在这个国家,父亲和丈夫才有决定权。
”Modesta百感交集——原来Leonora还是欺骗了她!
Leonora把和佃户那段见不得人的“家丑”描绘成和一个军官之间的交往,是门当户对的上层阶级的情感。
虚伪!
被欺骗!
被背叛!
这些激烈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撞击着Modesta。
但,她同时也涌出一个想法:撩妹没用,还得撩汉子。
于是,每次撩完Beatrice,她就暗搓搓跑去找司机Rocco打情骂俏。
Beatrice的身世夹杂着贵族社会所不容的秘密,由于先天残疾腿瘸,不能婚嫁,她内心自卑。
但她天性温柔而天真,对外面的世界和弱者所遭受的苦难一无所知。
与Modesta这场隐秘的恋爱,令她慢慢从挫折中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女人。
Beatrice对Modesta来说,是她女性性主张意识的觉醒和追求真爱的雏形。
4、控制欲+占有欲别墅里总是出现叫声和咆哮声。
原来是Gaia公主那个长年被困在阁楼的小儿子Ippolito发出的。
这是个长相畸形、智力低下的男人。
Gaia公主非常嫌弃这个弱智儿子,一刻也不想看到他。
所以,可怜的Ippolito终日被当成怪物关在阁楼房间里,不能出门。
但Modesta有照顾唐氏妹妹的经验。
Ippolito一见到她就能安静下来。
她从女佣那里偷偷了解到Ippolito的隐私。
利用这个隐私,她设局勾引了Ippolito。
并让Ippolito破天荒地爱上了她。
一天晚上,Gaia公主敲响Modesta的房门。
Modesta正忙着和Beatrice滚床单,听到敲门声,Beatrice赶紧躲到了床底下。
接着,她听到外婆说——事情闹大了,舅舅爱上了Modesta,这是非常要命的事。
外婆听从佃户Carmine(Beatrice的亲爹)的建议,要Modesta嫁给舅舅Ippolito。
但外婆不许Modesta和Ippolito有孩子。
Modesta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正是她想要的。
Beatrice很伤心,觉得心爱的女人要离开自己了。
Modesta脸不红心不跳,认真地对Beatrice说:“不,我嫁给Ippolito,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
安抚好Beatrice后,Modesta就悄悄地去找佃户Carmine。
她知道,能影响Gaia公主想法的人,是这个老男人,Gaia公主信任他,尽管他的身份低微,但他是男人。
于是,她又利用了自己年轻的身体,勾引了佃户Carmine。
(这乱得简直像我玩的模拟人生18禁)
这一幕却被司机Rocco看到了。
Rocco非常生气,威胁Modesta要把她和Carmine私通的事告诉Gaia公主。
Modesta“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但正在气头上的Rocco不为所动。
于是,Modesta一把夺过方向盘,制造了车祸。
也是她命大,只是受了皮外伤。
Rocco却死了。
她转头又告诉Rocco的老相好、女佣Mena,Rocco最后的遗愿是想娶她。
Mena边伤心边感慨:“这人生啊,浪费了那么多爱……”
Modesta和Ippolito王子结婚了。
Gaia公主怕丢人现眼,所以婚礼在凌晨3点举行,只有证婚的牧师和家里的佣人出席,作为母亲,她连儿子的婚礼都不愿露面。
Modesta脸上挂着谋害Rocco的伤,身上则披着Gaia公主当年结婚时穿的婚纱。
从一开始的修女客人,到操持别墅管事,再到成为现在的别墅女主人。
Modesta一步一步正在实现她的欲望。
Modesta用出轨挑战了Rocco对女性情感忠诚度的底线;又分走了Carmine的领地掌控权;与Ippolito结婚,还挑战了传统婚嫁的规则。
她不按传统女性安分守己、恪守妇道的规矩出牌,于是她获得了更多的财富与资源。
5、阶级欲+物欲战争结束了。
老百姓在庆祝和平。
Gaia公主却不乐意。
儿子战死后,她过惯了孤独又尖酸刻薄的生活。
她更不允许自己的孩子融入到平民中去庆祝战争结束。
因为她的长子死了,这对她意味着,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Modesta也不乐意。
她生于平民,身体里流淌着平民的血。
婆婆不愿面对战争结束的事实,甚至不想体会和平的喜悦。
但她现在有权给家里的女佣放假。
接着,她带上Beatrice一起去参加平民们的庆祝活动。
在Modesta心里认定:自己既不是谁的仆人,也不是谁的主人。
她就是她自己,她要过她想过的生活。
但一场疫情爆发了,蔓延至全国。
别墅里的佣人一个接着一个染疫死去。
Gaia公主在家里摔了一跤,因为没有人及时发现,她摔得不轻。
Gaia公主倒下了。
Modesta开始成为一家之主。
但,此刻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是的,孩子的爹不是她的那个丈夫,而是佃户Carmine。
但Gaia公主以为她怀的是怪物儿子的种,坚决不允许她生下来。
还威胁她,如果生下来就不会得到她的遗产。
Modesta开始采集毒草,给Gaia公主每天下毒。
(有点甄嬛和宁嫔对待四郎的‘赶脚’)直至,Gaia公主归西。
所有人都以为,Gaia公主只是正常病逝。
Modesta联合Carmine,伪造了遗嘱,正式接替Gaia公主,成为了这家族的女主人。
Modesta生下了Carmine的孩子。
这个孩子,既是Beatrice的外甥,也是Beatrice同父异母的弟弟。
Leonora和Carmine;Leonora和Modesta;Modesta和Carmine。
一个奇特的圆。
Leonora曾是Modesta心中的白月光。
最后,Leonora成为了Modesta的“情敌”、弟媳、以及“儿媳妇”。
没能得到Leonora的Modesta,把自己活成了Leonora情感的延续者。
直至,成为Leonora命运桎梏的终结者。
你可以爱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棵树,或一只癞蛤蟆,谁知道呢?
Modesta想去卡塔尼亚(Catania)。
所有人都想去卡塔尼亚。
因为那是一个诱惑的城。
她打破了世俗,越过了禁忌,穿过了阶级,挑战了权威,砸碎了束缚的枷锁。
但当真正抵达卡塔尼亚时,她突然意识到,她不想成为那个上流圈层的公主。
那个公主依然被虚伪的表象与层层枷锁束缚着。
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卡塔尼亚,一个只存在于每个人内心中的欲望之城。
它犹如她心目中的Leonora,美好却虚妄。
于是,Modesta转身独自离开。
她要和Brandiforti家族告别。
和她的Leonora彻底告别。
此刻,她要去看真正的星辰与大海。
关于《欢愉的艺术》其他信息1、剧中出演Modesta的是意大利青年演员Tecla Insolia,出生2004年1月13日,今年才21岁。
她十多岁就出道,成为一名歌手;
2020年,主演惊悚电视剧《Vite in fuga》。
她的影视生涯才刚起步,便已有出色的表现。
2、剧中出演Ippolito的演员是25岁的意大利演员Giovanni Bagnasco。
剧中角色长相并非化妆或特效,事实上他是一位特雷彻·柯林斯综合征(TCS) 患者。
这是一种先天性脸颊骨及下颔骨发育不全疾病,患者可能会受到呼吸困难, 视觉障碍, 听力减退,但智力通常不受影响。
©freaksdaretobe.com/giovanni-bagnasco3、《欢愉的艺术》根据同名小说改编拍摄,原著小说主要采用女主角Modesta第一人称叙述,也时而使用第三人称叙事。
所以,在电视剧中,观众可以看到Modesta的独白贯穿于整个剧情发展之中。
小说是由意大利女作家、演员戈利亚尔达·萨皮恩(Goliarda Sapienza)创作的。
她生于1924年5月10日,逝于1996年8月30日,一生创作多部作品,却屡屡与主流出版界格格不入。
尤其是她耗时九年完成的长篇小说《欢愉的艺术》(L'arte della gioia),因其大胆直白地描绘女性的欲望、自由与反叛精神,出版过程一波三折,生前始终未能正式发表。
直到她去世多年后,这部作品才被重新发现,并引发广泛关注。
如今,《欢愉的艺术》被认为是20世纪意大利文学中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也是一部女性自由意识觉醒的杰作。
导演Valeria Golino正在执导《欢愉的艺术》【再添加几张我传到小红书账号上的图片】
- END -
《欢愉的艺术》带给我的观感很特别。
它处处透露着一种“绝对感”,将不属于此的呼吸扼杀,走向感官和理性的偏执。
它的艺术风格有独特张力。
以文艺复兴和巴洛克艺术的视觉逻辑构建画面,莫德斯塔的身体和行动被勾勒为欲望的容器,伦勃朗光的明暗交织随心而动,过去的闪回镜像般地穿插在当下之中。
在别有用心的镜头语言里,能感受到她美丽与危险同在、纯真与邪恶共生、享乐与疏离并存,同时她的亢奋也暗藏有哀伤、她的静谧掩盖了破坏性,围绕着她的每一次“欢愉”都伴随毁灭。
而叙事内核更是有颠覆性的深意。
莫德斯塔拥有一种半兽半人的特质,为兽的一面,是粗暴的动物性,为人的一面,又高度的社会化,捏合在一起的两者构成一种绝对的利己主义。
她无畏对着镜头解剖心灵,但她的心灵依然成谜。
所谓的“受害者”标签自打一开始就被她抛弃,所谓的创伤在儿时就成为她进攻的利器,由此牵引出一套反传统的女性伪复仇叙事,从邀请父亲性侵、主动诱惑修女、贵族继承人、司机,到纵火弑亲、设计修女坠亡、反杀司机、给贵族公主下毒,性是她置换权力、撕裂阶级固化的工具,暴力是她解构“以德报怨”传统道德观的生存逻辑。
有人把莫德斯塔形容为“性转版于连”,我觉得她的混沌美却更接近“性转版唐璜”。
于连的欲望是工具性的,唐璜的欲望是本体性的,莫德斯塔将跨越了社会身份甚至伦理身份的男男女女都化为欲望对象,并非为获取资源或地位,而是通过性支配确认自身主体性,这种对征服行为本身的沉迷,与唐璜不断寻找新目标以保持虚荣感充盈如出一辙。
而她的每一次性征服都并未给她带来真正的解放,反而陷入更深的异化,剧中“欢愉即毁灭”的悖论,恰恰是唐璜式的“纵欲终致痛苦”的宿命轮回。
莫德斯塔是一个被善恶难辨的欲望浇筑的特殊个体,她和唐璜都需要在虚无中不断重建自我,他们的欲望都直指存在本身。
只不过这次,人们是在一个女性之身上,瞥见了被文明压抑的自我。
在xhs刷到这句话,一回想惊觉确实如此,我:啊啊啊啊啊编剧也太会了!!!
还有逗弄五官的把戏,情节上也是对称的,圣母如此逗弄年幼孤儿的她,她又拿同一招逗弄从小没有母亲陪伴的小金毛:“这只眼睛十分漂亮,而另一只是他的兄弟。
这(嘴唇)是一座小教堂,而这些(牙齿)是小修士们。
这(鼻子)是钟铃,响着叮咚,叮咚,叮咚响……”好灵动好可爱的描述,再配上低沉的嗓音和宠溺的眼神,拿来魅惑小女孩,完全就是顶级魅魔乱屠新手村。。。
这桥段设计得就是仙品啊😭
避雷:本文依照时间线总结了莫德丝塔在剧中的经历,包含了大量关于莫德丝塔如何将卡尔米内转化为疗愈童年创伤容器 的相关讨论,如您不喜欢佃户老男人卡尔米内(Carmine)这个角色,请慎重阅读本文。
本文可能会造成部分抵触卡尔米内角色的观众不适,请务必以您的感官为重,停止阅读。
这篇影评会掺杂我个人的情感共鸣,因此可能无法做到足够客观,请慎入。
看完好几天了,终于有闲心写点碎碎念,估计没什么清晰的逻辑,随缘看两眼吧。
对我来说,这部剧印象最让人深刻的其实不是那些缠绵悱恻的床戏,而是床戏背后的情感变化。
很多人可能对女主有误解,觉得她是一个目的性极强杀人不眨眼的恶女,然后又因为近几年流行恶女文化而喜欢上女主。
但我认为这种观点对于全面理解女主是有误的。
她的恶和目的性,本质上是为了自保,在达成自保目的以后,她其实会本能地对周围的人散播善意,如果非要说这是目的性,那也是一种有可能多赢的目的性。
修道院时期莫德丝塔的身世就不多赘述了,简单来说就是出身底层食不果腹,还很不幸地遭受了生父的侵犯。
但是这些遭遇,都没有抹杀过女主的生命力,甚至让她获得了野兽般求生的敏感性。
而这种生命力却正是她除了美貌以外的魅力所在。
这也就是为什么圣母会把她当小女儿一样养大,她破土而出的生命力慰藉了在死气沉沉的修道院中圣母的寂寥。
圣母的塑造很有深度,她一方面在故事开端给我们展示出了包容温柔慈悲强大的母爱,一方面又在后来其母亲盖娅公主的诉说中了解到她原本是一个明艳开放肆意妄为的女性,这种反差却正好解释了为什么圣母会悉心养育女主。
这是精神上的代偿,圣母希望自己被修道院抹杀的生命力在女主莫德丝塔身上重新绽放。
但这种寄托又是有条件的,底线就是不允许冒犯和挑战她的权威,尤其是当女主挑破她自渎的行为时,这首先就会威胁她作为修道院掌权者的绝对权威,这是完全不可原谅的。
因此,她第一次非常严厉的惩戒了女主。
这也是女主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你不是无条件接纳我。
然后女主就出现了“叛逆期”,尝试通过自虐手段来获得关注。
非常符合儿童时期熊孩子逻辑——通过捣乱获得家长关注。
圣母到底把她当孩子养了那么多年,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她一时的心软和懈怠,却葬送了自己。
但从剧情暗示的内容上来说,圣母又并不是绝对无辜的。
莫德丝塔由于无人正确引导,将对圣母的爱欲混淆成了情欲和肉欲。
(情欲、肉欲、爱欲,这三种是不一样的,如果按照马斯洛需求理论的结构来总结,可以粗略理解为爱欲高于情欲高于肉欲。
)因为她不是第一个被圣母吸引的小修女,在她之前也有一个,甚至伪造信件的那个修女,也对圣母有隐秘的绮念。
这三者之间的共通性是什么?
私以为剧情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圣母出于寂寥,以慈爱包裹私心引诱了年轻的修女对她产生了禁忌的感情,是有意为之的。
不批判对错吧只说现象本身,在修道院那种灭人欲的地方,一个掌权者利用一点点结构性压迫来构成不平等关系,古今中外从不罕见,否则怎么会接二连三出现思慕圣母的年轻修女。
所以说圣母这个角色非常饱满,她慈悲她冷酷,她用强大的羽翼保护年轻的修女们,也享受和吸食她们隐秘的爱意,她是莫德丝塔第二任母亲,填补了她童年时缺失的母爱,却也是女主情欲乃至性欲复苏的诱因,甚至,她的死也成为了莫德丝塔谋生的手段,结果论上来说,她用自己的生命,将莫德丝塔托举到了下一个阶段。
圣母和莫德丝塔的关系,是始于爱欲,终于肉欲,就此停歇了。
而修道院这个地方,还有另外一个人和莫德丝塔产生了一丝丝纠葛,也同样印证着她在后续庄园时期对佃户卡尔米内的病态依恋模式和此时是同样的逻辑,那就是修道院里老园丁米牧。
米牧可以说是第一个非常克制、对她有分寸且友善的成年男性,他纵容她玩闹、在她低迷的时候鼓励她、劝诫她保护她,不但没有激起她的创伤应激,甚至让她主动通过试图亲近的方式拉近关系,但园丁拒绝了她:在莫德丝塔通过他的描述知道了自己有多美丽后,向他索吻,但他非常克制且妥帖地打断了她违背伦理的要求,这是对她的保护和尊重。
但仅从莫德丝塔的视角上来说,他也是有一部分功能性失格的,因为她未能利用他来成功疗愈过去的创伤。
卡尔米内这个角色和园丁互为表里,但由于园丁人物出场时间太短了,导致观众会忽略掉这个角色和卡尔米内其实对莫德丝塔来说有一体两面的功能意义。
修道院的人物对比真的很有张力,慈悲博爱的莱奥诺拉圣母美丽高洁却也是凡人有着私欲,以规矩教条压迫和否定甚至虐待了莫德丝塔,可内核里充满神性的反而是最不起眼的园丁米牧,他与女主的互动关系提供了安全平和的疗愈环境让她自行长大。
一个高高在上却似乎有些双标般的道貌岸然,一个低至泥土里却知行合一始终未曾越界,这两个角色的对比其实是修道院内的阶级缩影,这是剧本创作者对底层的怜悯与赞誉,这种精神内核在当今影视剧创作者多对肉食者吹捧的大环境下实在难能可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般直白颂扬底层的叙事了,真的很不容易。
以下段落包含大量关于卡尔米内的分析, 卡尔米内对莫德丝塔的“意义”源于她自身的心理需求投射,不等于笔者对这一角色进行道德背书。
剧中权力不平等始终存在(尤其是父权压迫 以及阶级和类阶级压迫),但莫德丝塔通过扭曲的“征服”,实现了对创伤的暂时性掌控——这正是角色塑造最残酷也最真实的悖论。
庄园时期等莫德丝塔到了庄园后,出现了三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一个是庄园主人盖娅公主(圣母的亲妈),一个是名为盖娅公主的女儿实则是外孙女的小卷毛(血观音看过吧,懂的都懂),还有一个就是盖娅公主的助手、家族产业管理者老男人卡尔米内(兼小卷毛的不被家族认可的生父)。
但实际上,盖娅公主起到更多的是提供资源和推动故事脉络的作用,真正和莫德丝塔产生情感纠葛的是小卷毛和老男人。
(你可真是逮着一家人薅啊.....)她对小卷毛的感情里,我个人认为是利用在先,就像她当年在修道院里敏锐认识到拿捏了圣母就不会被送走一样,所以最一开始她接近和引诱小卷毛,其实是出于要先在庄园里攀附一棵大树站稳脚跟再说。
但小卷毛无权无实,能给她的助益实在太少了,也许是出于对小卷毛纯真善良的好感,也许是因为小卷毛毕竟是圣母的亲生女儿,她还是半分真心半分利用继续跟她在一起,只不过在不同阶段的时候,她对小卷毛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比如她发觉小卷毛不在乎底层人时的失望,以及等到故事结束的时候,这种关系又会再一次变化,到时候再细说。
总的来讲小卷毛这个角色跟莫德丝塔的感情纠葛是完全不如圣母甚至之后提到的老男人更有张力,她们二人更像两个亲昵的小伙伴一样彼此玩耍亲吻亲昵,而这,也好巧不巧地弥补了莫德丝塔另一个缺憾或者说需求,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在爱中被爱,成长时期彼此信赖的伙伴、姐妹,一段平等、安全的关系(解释一下,小卷毛的残疾让她觉得自己以一个健全人的身份相处时,弥合了地位差异,因此才觉得平等安全),圣母成了她们两人之间天然的纽带,一个由她生下,一个有她养大。
(另外,小卷毛好可爱啊....)然后就该说到老男人卡尔米内了。
纵观整部剧,他其实是跟莫德丝塔情感联结最为密切的一个角色,这就不得不提他跟莫德丝塔的年龄差,莫德丝塔的年龄跟他的几个孩子差不多大。
先说结论吧,卡尔米内其实就是莫德丝塔心目中理想的父亲角色。
她会对他产生眷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当然,该利用的时候也是毫不犹豫。
他们第一次相见,是在盖娅公主的书房,烟雾萦绕后是卡尔米内对她的审视、提防以及性吸引,尽管年龄差很大,但老男人确实对她产生了最原始的欲望,显而易见,女主漂亮到能一眼就让人产生好感,这也是她在这个家立足的最初始原因——美。
第二次正式见面(抛开他撞见莫德丝塔跟小卷毛亲亲不算),还是在书房,但这次盖娅公主要求他来教莫德丝塔管理产业的知识,名义上是给他一个助手,但实际上却造成了分他权力的后果。
因此,到目前为止,在卡尔米内看来,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心思深沉,不光通过引诱小卷毛在这个家立足,甚至还想要插手家族产业管理。
因在公主质问他为什么不肯“带学生”的时候他仍然表态不想带但还是没有说出原因——一方面他忌惮莫德丝塔现在是盖娅公主的新宠,另一方面他对她有很微弱的心软,看破却不说破,留有一丝情面。
所以公主强硬决定卡尔米内必须让女主成为助手后,卡尔米内非常阴郁地和女主对视,而这个时候女主是很紧张的,她不确定卡尔米内是不是已经看透自己是什么人,她也不确定他到底会不会向公主揭穿自己的真面目,她对这种凝视非常敏感。
从卡尔米内的视角上来看,自己作为一个合格优秀的主管,头顶突然空降了一个什么业务也不懂但心机深沉的董事长秘书,换谁都会想骂街,但他又不得不遵守董事长的命令,打工人狂怒。
莫德丝塔第一次随卡尔米内去农田视察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张力已经非常明显了,卡尔米内的一个特点就是嘴贱,而这个特点在以后也会频繁出现。
让她学骑马,不直接说“建议学骑马”非要说“你学了骑马就不会把公主的车搞坏了”讽刺她刚才下车时候关车门力气太大。
女主这个时候就来气了,回的话颇有挑衅意味“你都能学会的东西,那也难不倒哪儿去。
”火药味儿这就来嘞。
这也是卡尔米内首次直面女主的要强不服输跟刺头性格,同样来自于底层,他不爽归不爽,却很欣赏她的性格底色,这是底层想要向上爬的原始生命力。
但他还是吝啬且有所保留,提防着她,无视女主的求知欲,骑马就离开去处理其他事了。
他们二人关系的转折是从女主扮作农妇去打听关于王子的情报开始。
她回程路上遇到卡尔米内,她的第一反应是“哦豁,完犊子了怎么会遇到他...”这是她不希望看到的。
毕竟他俩现在还处于竞争关系,她不能过早暴露自己的野心,但很不幸的是,卡尔米内老谋深算,早就感觉到她在预谋着什么。
她拒绝他邀请共骑,但他却清晰地点出“让人看到你扮作农妇跑了这么远,你怎么解释?
”“下山容易上山难。
”暗示她如果想往上爬一定要足够小心谨慎。
然后女主非常警惕地问:“是公主派你来的吗?
”“不是,你可以相信我,没人派我来。
”女主获得了“帮助”,他知道她心思深沉知道她图谋不轨知道她野心旺盛,看破不说破,这让她无法理解甚至警铃大作,为什么你不揭露我,为什么你要帮我,你到底图什么,你tm想干什么?
这是女主本能的自保意识——你是不是要借着关爱我的名义来伤害我?
在这段剧情之前,还穿插着另外一段,小卷毛抱怨莫德丝塔光顾着工作不陪她,莫德丝塔向她解释工作很忙比如要处理农民的工资。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她很认真学习处理这些事务,并且底层出身让她做这些事时没有上层人的怠慢,而这些,都一一会被她的老师卡尔米内看到。
所以卡尔米内认知里的莫德丝塔又变了,从什么都不会的董事长秘书,变成了勤奋好学没有贵族臭毛病的董事长秘书,这是很大的加分项。
也是卡尔米内对莫德丝塔欣赏的根源,她好像跟那些构槽的贵族不一样。
骑马的时候,两个人靠得太近,还是触发了她的一些创伤应激,毕竟这是她在被生父侵犯后第一次和成年男性小于社交距离接触,恐惧是最直接的反应。
他揽住了她保证她不掉下马,剧集里对这一段的刻画非常模糊,并没有原著里对揩油的明确描写,甚至还加了很缓和的配乐,因此从观看体验上来说,这一段就变成了如罗生门一样的双重解释。
到了地方以后,把她抱下了马,然后调情意味十足地说她出汗后是橙花味(这种措辞是很有调戏意味的),由于女主早年的创伤经历,她再一次非常敏锐地感觉到了老男人对她的欲望,成熟的男性还是会让潜意识应激,所以她紧张地看了他一眼,害怕地要走。
老男人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用调笑的口吻把她留住:“恭喜你,你订婚了”——对的,完蛋了,他知道了她引诱车夫小哥的事情。
这个时候女主才意识到怎么他知道这么多事??
他不光知道她引诱小卷毛,还知道她暗中跟车夫订婚,甚至知道她去了长期服侍王子的女佣家。
换句话说,她走的每一步棋,他全都看透了。
他骑马离开的时候,女主盯着他的背影绝对是起了杀心的,就像当年她决定要杀圣母一样,挡我者死,甭管你是哪位,但想要杀他,没有那么容易。
直到,直到她故意引诱王子冒犯自己以后,从深夜来访的公主嘴里听到卡尔米内也同意让王子跟她完婚甚至觉得这个解决办法甚好,这对她来讲无疑是当头棒喝——看,这里有个人看穿了你的伎俩看透了你的野心他甚至多少还对你有点心怀不轨,但是,他什么也没做,没有威胁你没有恐吓你没有阻止你没有利用你,相反,他顺水推舟帮了你;这种程度的接纳,是连圣母都没有做到的;他似乎,包容和接纳了你的一切。
公主走后,莫德丝塔兴奋地在床上狂蹦,而这时候自白响起:“我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现在我也要去达成我想要做的事了” 所以那个雨夜,她愤怒地去质问卡尔米内为什么要干涉自己的人生为什么建议公主让自己放弃誓言(指结婚不再做修女),其实都是反话,她真正想说的是“你为什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为什么在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地人以后还帮我”,所以在他满不在意地调笑她“原来不是庄园烧着了啊”觉得小题大做的时候,她非常愤怒给了他两巴掌——愤怒他的举重若轻。
但更多的是一种不知所措——你到底图什么?
现在就要聊回莫德丝塔的潜意识逻辑了,她的底层逻辑是会混淆爱欲情欲和性欲,这是她早年悲惨遭遇所带来的后果,因为过早且被迫了解了男女之事,这让她已经没有办法以一个平等且成熟的视角来看待男女关系了。
在她的认知里,用肉体做交换再正常不过,但交换的内容又不受限,可以是具体的金钱地位,也可是情感的关爱,在她的认知里这是等价物,因此,在感受到卡尔米内对她的纵容、帮助乃至知道他对自己的好感以后,等价交换的潜意识又出现了。
但这和主观上的报答不一样,这是她不愿亏欠任何人被人控制才进而引发的逻辑。
因为在她一直以来的认知里——被人关爱,就会被人有所图地伤害,无论是生父在侵犯她前少有的亲近,抑或意识自己挑战圣母权威后会被严惩,都符合这个逻辑。
所以前面的自白里说:“现在我也要去达成我想要做的事了”指的是什么呢?
并不是肤浅的引诱卡尔米内和他发生关系。
还有更深层的自我疗愈。
直到现在,卡尔米内是她博学的老师、是她计划的窥探者、是她内心的理解者、也是她计划成功的帮助者,他了解她接纳她包容她协助她,让她得偿所愿同时还非常有分寸地没有打扰她没有邀功,这是一个什么性质的行为呢?
是家长。
是理想中理解孩子支持孩子的家长的爱。
并且她也感受到了这种“爱”。
这一瞬间,卡尔米内的身份就逐渐演化成了理想中的父亲角色,对她关爱,又同时恪守本分行为上没有越雷池一步(特指性行为)。
也正是因为没有越雷池,才会催生了莫德丝塔主动引诱的行为。
她要征服要挑战要控制这个“父亲”,因为这一次不再是被侵犯了,她已经强大到可以主动向“父亲”复仇,她要反过来控制和征服他。
她通过主动引诱“理想父亲”获得的欢愉来疗愈曾经生父给她带来的痛苦。
这才是自白里,她说的想做的事。
第二天早上情事结束后,莫德丝塔离开小屋时,旁白又起,“我的未来终将和过去一致,那些我曾经恐惧的事,我会一遍一遍快乐地做下去。
”从现代的道德视角来看,这种行为是将自己陷入泥淖,但抛开道德观,莫德丝塔又确实疗愈了自己的童年创伤。
这种行为在心理学上叫做“强迫性重复”,也就是通过选择与施虐者相似的伴侣来试图复写体验从而获得掌控感。
还记得修道院里的园丁米牧吗?
莫德丝塔同样主动对他亲近过,但对方毫不犹豫回绝了。
园丁和卡尔米内的区别就在于,米牧完美履行了一个理想父亲的职责,保护劝诫毫不越界连欲念都未曾展露;相比之下,卡尔米内虽然也履行了保护和帮助的职责,但他对她是有欲望的,并且早就被她获悉了。
所以,园丁米牧的安全守规,符合道德要求也符合莫德丝塔对安全感的需求,却未能提供疗愈创伤的契机,而这一部分疗愈的需求,恰好被对女主有着欲念的卡尔米内补全了。
她解开衣服的时候,眼神里不只有魅惑,还有狠绝,脱下了衣服却像一个披甲上阵的士兵,这是她的战役。
在那一刻她把被侵犯时的创伤抛之脑后,无所顾忌只想达成目的,完全没有想过跟这个成年男性接触是否有可能再次让自己创伤应激,这个时候莫德丝塔对“理想父亲”的征服欲自然而然化作了情欲和性欲,让自己已经准备好进一步容纳他了。
卡尔米内缓慢靠近,仍然是给了她喘息和随时反悔的机会,但她的创伤性躯体反应还是在的。
当越过安全距离的卡尔米内极有压迫性地走近时,她还是惧怕了一小下,身体微微后撤,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被抱起来后,她亲昵而魅惑地在他耳边说“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也可能是在给自己壮胆,更像是一个小孩子在跟家长耍赖撒娇,反正你能包容我,反正你拿我没办法,反正你就是爱我,也确实,卡尔米内欣赏她爱护她喜欢她,现在她毅然决然引诱自己,这种匪夷所思的“双向奔赴”,老男人的确拒绝不了一点。
他不光接纳了她的阴暗的性格和狡猾的计划,甚至还超额完成地接纳了她剑走偏锋的情欲,尽管这是一种背德的行为。
就剧中的表现来看,莫德丝塔跟卡尔米内的初体验应该是没有触发她的应激反应,除了——老男人因为失控,第一次才半分钟就结束了(不到三十秒啊时间太短了吧!
你又不是个处男!
)....嗯....要不得...他非常抱歉地解释道:“请原谅我(秒射),我太渴望您了。
”。
听不懂意大利语,但英文版的字幕写的是“Excuse me, I desired you so much.”过去式desired就挑明了他确实一早就对她有欲望了。
所以说,莫德丝塔之前对他产生的应激和紧张确实无误,他就是从看到她第一眼就动念了。
这句话过后,莫德丝塔的战役已经赢了,她大获全胜,彻底征服了这个“理想父亲”,她可以轻松愉快地跟他继续调情,甚至主动要求他教自己更多情事,卡尔米内进一步成为了她异性恋的启蒙。
通过重演童年的经历覆盖了过去的痛苦,因为这一次是主动选择进行,她反而吸食了新的力量。
也获得了拿捏和利用卡尔米内的机会,也将更容易在这个家族立足。
还有一个段落佐证了莫德丝塔是把卡尔米内当成“理想父亲”的。
佣人们在夜晚偷偷欢庆的时候,莫德丝塔带着小卷毛来玩,非常好心地把小卷毛送到卡尔米内——她的亲生父亲身边,撮合他们一起跳舞,那个时候,莫德丝塔内心中是少有的纯良美好,她一心希望这对儿从来都没有接近过但又彼此心知肚明的父女能在短暂的轻松里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她看得出来卡尔米内的无措,因此在他们结束后马上就去找卡尔米内聊天,希望他能放下芥蒂,单纯的就只是享受一下和亲生女儿的互动。
这就会涉及到另一个话题,小卷毛到底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答案很简单——那个天真无暇没有被伤害过的自己。
莫德丝塔把自己对生命中美好的追求直接投射到了小卷毛身上。
卡尔米内感受到了她的善意,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任何诡计的善意,纯粹的爱,她把自己对亲情父爱的渴望投射到了小卷毛和卡尔米内身上。
但是这种善意却让卡尔米内过于感动以至于混淆了爱意和欲望,他第一次强势而主动地留下了她吻住了她。
然后就触了逆鳞了——莫德丝塔创伤应激发作了。
莫德丝塔的逻辑很简单,我把你当“理想父亲”,我引诱你征服你,这合情合理我说了算。
但你作为理想父亲,对我行为强势且主动展示欲望,不行不可以你滚犊子吧。
尤其是当她还沉浸在通过投射他人感受父女亲情时,突然被拽入了情欲的范畴,这正是在重现她当年的经历——生父救下了她,他们少有地亲近了片刻,然后她被迫拖入了兽行之中。
这是全剧卡尔米内唯一一次强势亲近莫德丝塔,他并不了解莫德丝塔的创伤,也不知道她是把他当成了“理想父亲”产生了背德的情欲,他单纯把对方当成是比自己年纪小很多的情人,当然在之后也逐渐转化成了更类似于亲情地爱意。
多说一句,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有信息差且直到最后都没有对齐颗粒度。
所以到了这里,基本上就可以总结出来了,莫德丝塔利用这个家族的成员疗愈自己的创伤。
圣母代表母亲,卡尔米内代表父亲,畸形的王子是痴傻的没照顾好的姐姐,小卷毛则是投射幸福的容器也就是梦想中无忧无虑的自己,每一个角色都投射出她原生家庭的关系。
说回卡尔米内,这个角色除了上文提到的唯一一次强势吻住莫德丝塔以外,他们之间其他的亲近,都是莫德丝塔主动的。
这其实也算是一种能给女主安全感的模式——你不要主动亲近我,否则我会觉得恐惧,但当我主动亲近你的时候,你要给我回应。
他们的纠葛很多,他欣赏她的全部,聪慧、努力、诱惑、狡猾、野心、大胆,而这也恰好是不管原生家庭也好圣母也好都没有给过她的接纳和包容,包容她的好,和坏。
原生家庭就不说了,圣母也没能真正意义上接纳她的本真和欲望,反而是通过惩戒的方式否定了她。
所以到了这个地步,莫德丝塔对卡尔米内的感情已经从征服开始变为依恋了。
西班牙流感爆发的时候,得知卡尔米内会离开庄园,女主的难过和不舍不是装出来的,万一走了以后就生离死别了呢?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支持她爱护她,现在她又要面对失去他的可能,太可怕了,所以她才会冒着感染的风险与他亲近,可能是因为太害怕失去了吧,结果就意外怀孕了。
剧情中下一次再见卡尔米内,是在用慢性毒药杀死公主后葬礼结束,她去了卡尔米内的家,第一次见到了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他的儿子以及已逝妻子的照片时,她才恍然感知到——原来这个人,不是只属于我的。
她当时惶然而无措地坐下,像是一个发现父亲要再婚了的孩子。
她第一次对卡尔米内露出了委屈而伤心的表情,问他:“你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吗?
”他久久没有说话,脸上有为难、有难以置信以及心疼,她逼问他:“你说点什么吧。
”此时他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意,他问:“你喜欢怀孕的感觉吗?
”对,他在问她感觉如何。
没有质问几个月了,没有怀疑孩子是不是他的,没有因为未来可能出现的麻烦而恼羞成怒,只是问她:“你喜欢这种感觉吗?
”就好像一个孩子在给父亲讲自己闯祸闯地天花乱坠时,父亲只是满含笑意问他:“开心吗?
”没有否定,没有厌恶,没有责备。
莫德丝塔没有回答,她的表情愣住了,一下子从伤心委屈变成了“啊...好像还不错但我不好意思说...”老男人社会经验丰富,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孩子对这个家族意味着什么,换言之,这个孩子的血统一旦遭到质疑,他们(他、她还有孩子)都会万劫不复。
所以,为了孩子,为了她能以王子监护人乃至未来小王子的母亲的身份继续在这个家族生存,他们必须到此为止,他们之间不能再传出绯闻。
所以他绝情地提出断绝往来,但当他说“我的儿子不该知道我的软弱”时,明显有一个转头回避的动作,这话里有真有假,他不想让刚回来的儿子知道自己和年轻新晋贵族的桃色绯闻,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继续和她亲近会威胁她和未出生孩子的地位,尤其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他有前科——小卷毛是他的女儿,因此他再和莫德丝塔往来密切只会更容易被人怀疑。
(我私以为他其实可能不太在乎他儿子知不知道这件事,他但凡要脸或者说在乎儿子的评价都不会有私生子了,小卷毛可是比他儿子小啊。
更遑论他跟女主的年龄差了,他刚开始只是没主动冒犯女主,不代表他没那个心思。
)女主直接气炸了,你tm还知道我跟你儿子一样大?????
睡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有道德底线啊混蛋?????
“那天是你主动来找我的”“怎么着,这事儿能一个人就做了吗?
(你情我愿,你装个屁!
)”女主真的是气疯了,你居然敢否定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想怎么样?
”他问。
然后,牛逼的来了,不谈感情是吧,好,那咱们聊利益——你把盖娅公主的遗嘱给我找出来,现在换我来威胁你了,我怀着你的孩子,挟天子以令诸侯,遗嘱你给是不给?
卡尔米内震惊之余,油腻又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脸夸她(这个地方真的油腻),小姑娘果然还是那个拼命想要向上爬的她,始终没变过,再生气也能想办法让自己利益最大化。
他一如既往地同意帮她,并“请”她离开自己的家。
女主走的时候都气笑了,已经气得想不起来伤心了,管那么多呢,反正遗嘱到手,她才能最终安全。
女主真的很聪明,在宣布遗产安排的时候,一招浅显易懂的花钱买人心直接让自己大权在握,成为了目前这个家族的真正掌权人,除了小卷毛稍有不爽以外,每个人都很满意,毕竟拿人手短。
其他人走了以后,他俩的对话也很有意思。
“在那张椅子上坐着感觉如何?
看起来不太舒服。
(你终于大权在握了,开心吗?
不过你好像还不太适应)。
你得多锻炼,不然一阵风就把你吹倒了。
(你太瘦了,多吃多练好吗——一秒幻视健身教练)”“你从来不和我讲明白。
(你个谜语人,说话拐弯抹角的。
)”“如果我是你,我会克制一下搬去海边城市的想法(卡塔尼亚),这真的很癫,我解释一下。
两个原因,其一卡塔尼亚疫情更严重,其二你最好带一个年轻的家族继承人去卡塔尼亚,或许是个男孩,谁知道呢?
小王子能堵住他们的嘴。
那样的话谁也不会来找这个了——(拿出遗嘱信函)”女主直接变了脸色,刚才还轻松温和地看着他,猛然站起,视线立刻聚焦到信封上。
她猛地伸手跨过桌子抓抢信封,被老男人轻易躲过。
他扬了扬信封说到:“公主把遗嘱给了我,她相信我,多可怜的人(她死也没想到你和我有一腿)。
但我会把遗嘱给你,你这个人连自己的影子都不信——”女主愈发开始紧张。
在此之前她没有真正相信过他,尽管他是孩子的父亲,尽管他们密谋谋夺了公主的家产甚至血脉,她还是信不过这个人。
毕竟,他知道的太多了,他有无数种手段可以拿捏自己威胁自己。
她生怕此时他利用遗嘱再谋划什么,只能压抑愤怒和紧张面无表情盯着他。
“怎么了莫德丝塔,你怎么什么也不说?
”老男人又开始用当年初见时凝视的目光探寻着她,玩味她的情绪,似笑非笑。
“你恨我,不想让我如愿。
连句谢谢也不说。
”莫德丝塔这个时候是真的紧张了,呼吸急促眼神反复扫过信封,也许她已经开始思忖如果他真的要威胁自己,如何自保才是上策了。
然后,他伸出手,递过信封,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说:“给你”(他在等莫德丝塔情绪软化跟他不要这么生分,虽然提出分手的是他,可还是舍不得)。
莫德丝塔犹豫着伸出手,她害怕他反悔收回,接过信封时专门拿住了他手持的位置想把他的手指掰开。
但他却就这么轻易放手了,遗嘱信封,终于顺利交接。
也终于没有一个实质性的能够威胁她地位的东西流荡在外了。
她的表情有些恍然和难以置信。
就这么给我了?
我就拿到遗嘱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卡尔米内接着说道:“打开窗户,让空气进来,屋里需要透透气。
”转身就离开了。
谜语人其实是在提醒她——烧纸烟大,记得开窗。
遗嘱燃烧的火光中,她又回忆起了曾经,回忆起了那个告诉她卡塔尼亚有海的男孩,想起了跟她有肌肤之亲的卡尔米内,也同样想起了曾经伤害自己的生父。
这三个人,对她来说都是和情欲肉欲相关的男性,小男孩是性觉醒,生父是性暴力,卡尔米内是性爱。
从此以后,无论她当时是否自愿,有没有虚与委蛇,再不会有人可以伤害自己了,终于可以平静地活着了。
而后孩子出生,她有孩子的陪伴,好像获得了全世界,小卷毛或者老男人,在或不在,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小卷毛跟她冷战闹脾气,无所谓随她去吧。
除非小卷毛闹脾气闹到吵醒了她的儿子。
这是全剧里唯一一次莫德丝塔对小卷毛动粗,她强硬而粗暴地拽着小卷毛的头发,不顾她的残疾,把她硬生生拖进育婴室——何其相似的桥段啊,当年她和自己的姐姐产生龃龉,母亲教训她的时候,也是这么粗暴蛮横。
她还在被过去的阴影所笼罩,将自己的惨痛经历在他人身上复现。
现在其实就能看出,她和小卷毛的关系已经从最一开始的同伴、情人、朋友、姐妹,逐渐变化成了母女。
或者说,从一开始,小卷毛就在通过莫德丝塔来看到自己的母亲了,而莫德丝塔也通过照顾小卷毛来代偿童年的自己。
她们两个人都有恋母情节,只不过莫德丝塔的恋母由于爱而不得最终演化为了弑母。
莫德丝塔像当年生母教训自己一样教训小卷毛,无视她的情绪不佳,用暴虐的肢体语言制止小卷毛发脾气。
小卷毛告诉她,孩子、庄园、资产、美好的未来、卡塔尼亚,这都是你的生活,不是我的,而我一无所有。
那一瞬间她心软了,看到了小卷毛的脆弱无助,看到了她对未来生活的恐惧和不安,她不再是粗暴的生母,转而化身了慈悲的养母。
“你是我的所有欢愉。
”是的,小卷毛不止是她的小情人、姐妹、同伴,她同样也是她幸福的投射,在灵魂层面她们已经共生了,是她自己。
所以她会用生母的粗暴对待她,也会用养母的柔情对待她,她们二人早就是同一个生命了。
她最终像个合格的母亲一样安抚了小卷毛,唱摇篮曲时满含热泪抚摸着她的脸颊,在这一刻去世多年的养母也在她身上重生了。
卡塔尼亚时期她决定前往卡塔尼亚,在她终于有权利掌控自己的人生以后,还记得童年的憧憬,想要去看海,那是最纯粹的欲望,没有任何世俗的束缚,没有任何人际的压迫,就只是想站在一望无垠的大海前,与天然合一。
她也很久没有见过卡尔米内了,也许遗嘱焚烧的火光里,也焚尽了他们两人的情谊。
再见时,卡尔米内礼貌热络,同时也克制而生疏,他好像一直没有关注过这个孩子,连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恭敬且恰到好处地祝贺了新生命的诞生并送上了贺礼,就像这个家族中每一个仆人那样有分寸,他甚至生分到没有多看她一眼,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未见一丝逾越之意。
可莫德丝塔从他出现开始,目光就已然锁定在了他身上。
他们许久未见了,他是孩子的父亲,也是她的“父亲”,纵使亲近不再,她的眷恋却始终未减。
她不顾所有人,一意孤行想要挽留他多待一会儿,甚至主动要送送他——在卡尔米内看来这是在众人面前危险的越轨,他客气地建议她照顾好宾客,也别骑马,毕竟她才生产过——卡尔米内还是没有克制住对她的关心。
而后莫德丝塔依旧固执地骑马追上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你在躲我吗?
我以为你还要去工作。
”卡尔米内沉默片刻开口:“你要说的一定很重要。
(不然你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义无反顾偏要追来)”“我要走了,卡尔米内。
我要搬去卡塔尼亚。
”他抽着烟斗,默默吐出一口:“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满含期待和热切地看着他,然而他却说:“你打算带伊波利托王子(莫德丝塔那位面容畸形而智力低下的贵族丈夫)去城里炫耀,在众人面前展示?
”她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缓缓蹲下直视他,想说的话却堵在嘴里未能说出“你怎么能认为我是这样的人?
”他声音低沉接着说:“你带着那个怪物给大家看,他们就不会真的去探究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莫德丝塔压抑着愤怒站起来:“没有理由一直把伊波利托关起来。
(他有自由的权力)”“想象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现在大家看到了他(的畸形),你就失去了(贵族的)权威。
”“你不懂,我根本不想要权威——我并不想做谁的主人。
”“那你想当仆人吗?
”“当然不,既不是主人,也不是仆人。
你在说什么东西?
”他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公主和我都信任你,然而你只是个女人,还很懒。
”说完起身走到树后。
她追上去,气得抓了一把面前的树枝,听到他接着略带冷嘲热讽的语气:“怎么?
你干腻了这些活吗?
(管理家业)”莫德丝塔生气答道:“这与你无关,我就是不喜欢这些工作。
我想学习,我想读书。
”话毕,倔强的眼神死死盯着卡尔米内。
“而且,我要把这里的地卖了(就再也不用回来了)。
”卡尔米内诧异而生气:“读书?
读什么书?
你要去读书?
”她挑衅地看着他:“对我就是个懒女人,你爱怎么样说怎么说。
”“...我不想继续聊了。
”他不敢相信从这个女孩嘴里说出的这些惊天的离经叛道,思忖片刻说到:“他们一旦知道你想要卖地,消息只要传出去,就不会有人出合理的价格了。
你明白吗?
”“那你买啊,你二十年前就惦记这些土地了,你早就攒够钱了,我说错了吗?
”他差点气笑了,一方面气她算盘都打到自己头上了,另一方面:“你真的很聪明。
但是——”他接着说:“我从来没有偷过任何不属于我的东西,我靠工作赚得一切,而王子和他那些儿子们——我不想说死人的坏话,他们整天不务正业不是读书就是看星星——干活的只有我。
”她不想再听这些解释和争论了,终于说出了最想问的话:“你会去卡塔尼亚吗?
你会来看我吗?
”她湿润的眼睛里闪烁的是期待。
“我去城里能干什么呢?
”他转头看了一眼广阔的土地,“我是乡下人,这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我就不打扰你继续你的生活了。
”她不舍地靠近他,想要抱住他然而被他轻轻推拒:“别动,小姑娘,别这样。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嘲讽和冷漠。
他粗糙而有力的手轻轻摁在莫德丝塔的锁骨上,拒绝着她的亲昵却也留恋着也许是最后和她接触的时光,缓缓开口:“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漫无目的随心所欲了。
”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仰头看着他,悲伤而无措。
他望着她,像望着自己即将远航的孩子,开口说道:“——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女孩,看着她的脸颊眷恋地蹭着自己的手背轻声说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你只要安心就好。
把这一切都忘了(忘了你的遭遇,忘了你做过的所有事,忘了我们,忘了我。
)——”许久他终于说:“卡尔米内已经忘了。
”说罢,狠心骑上马走远。
莫德丝塔眷恋而不舍地遥望着他,泪水悬而未决,他骑马到了田间,却还是回首向她致意:“随时听候您的差遣,我的公主。
”她背过身,悲伤、不舍、眷恋和湿红的眼眶,也随着两人的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卡尔米内爱她吗?
显然是爱的。
他们的感情始于最原始的肉欲,逐渐转为互相纠葛的情欲,他喜欢这个年轻的肉体同样也爱她机敏的智慧和向上攀爬的生命力。
尽管他们争吵,但争吵后仍会和解,就算不理解她想要读书的想法,却也未曾真正阻止她的计划。
而到了最后,他用放手成就了他们之间感情最深沉且真挚的时刻——是包容的爱意,宛如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他在为她考虑,考虑她的难处理解她的欲望尊重她的本心。
是的,尽管他并不知道莫德丝塔对他背德的恋父情结,但在故事的最终,阴差阳错他还是主动成为了她理想中的父亲。
他对她的爱有底线有分寸,在需要放手的时候放手,成全她的海阔天空。
而对于莫德丝塔来说,卡尔米内是情欲的载体,是恋父的容器,也是平静和安全的归属感,他们之间独立又共生,催生出偌大庄园里甚至说是莫德丝塔整个生命中极为重要的记忆。
她再次拥有了迟来的、无条件的父爱,然而在获得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
她的泪水不仅为失去情人而流,更为失去“父亲”而哀悼。
终后来,车行至卡塔尼亚新家,她甩下一大群乌泱泱的只知道关注新生儿的贵族们,独自一人漫步在陌生的卡塔尼亚街道上,她走进了教堂,看到了曾经圣母和她讲过的断绝人欲的画,恢弘的管风琴声像在审判过去的罪孽,她茫然无措跑出礼堂,在一群修女的注视中,在路人嘈杂的叫卖声中奔向下一个地点,那是小巷深处底层人盥洗衣物的水塘。
她像误入密林的雏鸟,既偷窃了贵族的身份,又不再是底层人,她不归属于任何一个阶级,但这也是另一种自由——她只属于自己。
峰回路转,在下一个转角,她步入长长的昏暗的拱廊,拱廊的尽头,是海。
是她小时候梦寐以求的,卡塔尼亚的海。
她的一切遭遇,一切欲望,一切罪孽,一切善良,最终化作了咸咸的海风,裹着衣袍,拥抱了最初的自己。
看海是海,看海不是海。
看海,还是海。
作者注: 写完这篇冗长的分析,我必须坦诚,我对莫德丝塔与卡尔米内关系的深度共情,部分源于我自身对‘理想父亲’意象的理解与渴望。
卡尔米内身上那种混杂着权威、智慧、克制、包容乃至无奈的特质,以及他对莫德丝塔那份复杂深沉、最终化为放手成全的‘爱’,精准地击中了我内心深处的某种图景。
这份私人体验,无疑放大了我对剧中莫德丝塔情感逻辑的敏感度,让我更能体会她在卡尔米内身上寻求的,远非情欲或靠山那么简单,而是对一种迟到且注定失去的、无条件接纳的终极渴望——这份渴望,根植于她破碎的童年,却也映照出人性深处普遍的匮乏。
正是这种共鸣,驱使我试图去理解而非评判这段充满争议的关系。
本文的分析,是我试图将这份私人感受,转化为对剧中角色动机的公共解读的一次尝试。
并非道德辩护,而只是我个人情感体验的流淌。
还望理解我的过度感性。